“讓我們再一次恭喜白夜,晉級機甲對抗賽的32強!”
主持人的話語被尖叫聲埋入穀底。現場觀眾如同事先排練過一般整齊的高呼這白夜的名字,就像上個月他們高呼蜂王一般。
無論是關注還是不關注機甲賽的,無數人都聽說了競技場出現了一名一刀一個瀟灑至極和一名殘暴異常令人瑟瑟發抖的選手。一時間風頭無二,超過了蜂王在眾多人心中的地位。很多時候一個人壟斷冠軍時間過長,總有不少人想要拉他下來。
享受的接受著觀眾的歡呼,白夜收起不見絲毫傷痕的的迷彩6,走出比賽場地。
“你叫白夜?”傳入耳朵的聲音和冰塊一樣沒有溫度。
白夜抬起頭。真不愧是師徒兩人,沐尹就像上次白竹心靠在通道口的同一個位置,動作入模子裏刻出來的一樣。
這是兩個人第一次見麵,沐尹給白夜的感覺就是經常碰麵的熟人,可白夜確定自己沒有見過這麼一張線條分明,剛毅的臉。於是他問道:“不好意思,你是哪位?”
沐尹說道:“首都區沐家長孫沐尹。我的老師叫白竹心……”
雖說沐姓稀有,但不是所有姓沐的家庭都能稱作是沐家。沐尹說出第一句話的時候白夜就有點懵,心想沐家長孫特意在外麵等我是怎麼一回事。然後他聽到了第二句話,感覺自己更加懵了。
於是他不得不打斷沐尹,問道:“你說的那個白竹心是我能理解的那個嗎?”
沐尹疑惑的瞥了白夜一眼說道:“是的,就是你父親。”
白夜突然感覺世界變了。這是沐家啊,是那個隻能在父親給的資料上遠遠旁觀的,在軍區可以遮天的沐家!
雖說很多時候他也曾不由自主的想象過,自己父親到底為什麼這麼強,他是不是曾是大家子弟隻是被驅逐,是否上過戰場,染過鮮血……他經曆過什麼,才會收起一身本領,安於如今平淡的人生。
可是當把那個永遠懶在吊床上看報紙的男人,真正和首都區軍人世家扯上關係。在白夜的眼裏,那可真是如同玩笑一般。
白夜接過沐尹遞過來那張照片。發出意料之中的苦笑:“我果然還是一直在他們的看管中。”
“那麼,我父親找你說了些什麼呢?”白夜收起照片,繼續問道。
沐尹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你現在有急事嗎?”
“有。”
“什麼?”
“去前台領取年賽32強的獎金。”
“……”
沐尹不知道該擺出什麼樣的表情跟在白夜的後麵,看著他領取在自己眼裏什麼都不是的32強獎金——1萬元。
“現在還有什麼事情嗎?”沐尹盡量讓自己顯得耐心一點。
“沒事了。”
“那好,我們開一個私人訓練房。”沐尹轉過頭,看到白夜不解的表情,說道:“老師讓我們相互切磋一下,交流交流。”
白夜突然想到了什麼,微微低頭,渙散的目光看著地麵。事情和想象中一樣危險,父親已經無法保證能夠護住自己的兒子了。
自己當初自私出逃的決定現在看起來是不是非常的糟糕。白夜這樣想著,笑容顯得更加無奈。
……
“他都教過你什麼。”沐尹問道。
“機甲,槍械,器械格鬥,徒手格鬥……他什麼都教,我什麼都學過。”白夜回答。
“他教你這麼多東西?會不會太雜了一點。”
“還好,從我生下來開始,17年幾乎一天都沒停過。而且他會挑重要的教,很多東西現在隻是在腦子裏有個印象。”
“那就不用廢話了,直接開始吧。”沐尹說道:“看看他教的怎麼樣。”
沐尹呼出訓練場界麵,把疼痛感,身體條件和自然反應都調到現實狀態。
“先是近身格鬥,準備,開始!。”
就像軍官在戰場上下達命令一般,帶著無法抗拒的威嚴。
白夜還在一旁迷糊,一聽到開始立刻繃緊了神經。做出應戰動作。
開始話音未落,沐尹已經衝鋒到了白夜的跟前,右手握成拳直衝臉麵而來。白夜隱隱可以感受到拳風吹過臉頰。被這一拳擊中,那真的是要皮開肉綻。
白夜不敢怠慢,被白竹心訓練成本能的格鬥技巧發揮了作用,右小臂舉起堪堪擋住那記重拳。一股沉重的力道從小臂傳過來,白夜倒吸一口冷氣,一瞬間竟已經感覺不到右手臂的存在。然而沐尹的進攻並沒有結束,迅速收回被格擋的右手,重心移至左腳,腿、腰和脖子同時發力,左擺拳,依舊是瞄著白夜的臉來。
白夜左手剛輔助右臂阻擋了一拳,一時間提不起力氣。如果勉強抬起左臂防守隻能是落得骨折的下場。無可奈何之下,隻能低頭彎腰,躲過沐尹的左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