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遠退出以後,接下來的比賽已經完全可以預知了。
三場比賽,白夜總共出了三刀。巨大的無力感全程籠罩著伯莎和餘敏達。無論擺出多好的防守姿態,在他麵前都是如同虛設,強行主動進攻隻能是被架開,然後反手一刀釘在駕駛室。
這是全方麵的差距,是無數人所羨慕而無法追求的天賦。白夜站在比賽場中央,頗有孤獨求敗的味道,他第一次感覺到原來自己是如此強大。這時候想到前幾個月的艱苦奮鬥,不免有些唏噓起來。一台好的機甲,足以改變很多東西。
起源星首都區標準時間半夜1點的比賽已經結束了,場地恢複原狀,大量觀眾開始離場,雖說過程和大部分人預想中的慘烈廝殺不太一樣,但是結果並不出人意料,白夜和餘敏達成功晉級下一輪。
場內還留有數千的觀眾,這些觀眾大多是購買了下場的票,留下來繼續觀看比賽的。數千人已經是很大的規模了,但競技場的場地確實是大,看起來稀稀拉拉的。白竹心還是坐在那個角落,他並沒有在白夜比賽完成後離開,而是眯著眼睛靠在座椅上,和在場眾人一樣,耐心的等待著下一場比賽的開始。
……
“零號,我回來了!”白夜幾乎是跳著從臥室裏出來的。賽後強烈的興奮感還在腦海裏不肯散去。
別墅裏靜悄悄的,隻有東臨冬天的冷風從玻璃窗的縫隙中穿行的“嗚嗚”聲。時鍾指向東臨時區的下午3點。
“哦,她現在應該還在工作室。”白夜撓了撓頭,走到廚房,為自己泡了一杯溫熱的開水。好久沒有這樣空閑的時間放空自己,思考一下最近的問題了。
他坐在客廳,沒開電視也沒開廣播,看起來像是無所事事的捧著玻璃杯,眼神因為大腦在運轉而無法集中,帶著重影看著窗外漸漸陰沉下來的天空,小口小口的用溫水潤澤喉嚨。
白夜好像突然想明白了什麼似得。無奈的笑了笑,放下手中已經空了的杯子。伸著懶腰回到了臥室,重新打開電腦,開啟編譯器。
你現在所有的懈怠都將是你未來的死因。白夜都不清楚自己幾歲的時候白竹心說過的這句話。當時隻覺得很有哲理,白竹心的表情又是一臉嚴肅,便記了下來。
白夜一直都是天才,在任何方麵都是。有些事情是很容易明白的,之前是懶得想,既然現在想通了,便不能再耽誤下去了。
未雨綢繆,有事情即將發生。上次與漫殊分別的時候她說好好保護那個東西。那個東西就在別墅三樓的儲藏室的保險櫃裏。別看白夜從看到它的時候開始都是一臉不屑,雖然不知道它究竟是什麼,但那個東西有多重要,白夜是能感覺到的。白夜從沒見過自己父親出手,但是無論用什麼想都能得出白竹心強的不像話的結論。在他的保護下,沒有理由把這麼重要的東西寄過來,交給目前戰力天差地別的自己。
父母保不住它。這是白夜第一個想法,也是唯一能解釋的理由。當初吐槽媽媽就用快遞的方式把它郵遞過來真是大心髒。現在看來,這或許是最不引起人注意的方法了。
各種想法接踵而來,漏洞還有很多,但已經不需要白夜一個一個的去思考補齊。有一個大概的輪廓就應該做好充足的準備。
雷聲從遠處炸響,不見閃電,風雨即將到來。天色暗的如同即將要入夜了一般。
“零號看見快要下雨,應該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白夜偶爾從屏幕前抬起頭,看著滴落在窗上滑下的雨珠想到。
……
競技場又變成了一片沉默。這已經是今天第二次了。主持人抹了一把額頭,虛擬世界中自然是不會有汗液的,可他明顯感覺到止不住的冷汗從頭頂流下來。
坐在最前麵的觀眾已經反常的有些後悔為什麼會買到座位這麼前的票,某些膽小的甚至止不住顫抖的身體。然而沒有人嘲笑他們,因為所有人都後背發冷。這種沉默與之前白夜所帶來的是不同的,現在的他們充滿了懼意。
最初看到又是一架迷彩再次出現在場上的時候,主持人還是很高興的和現場觀眾說著無聊的廢話,當沐尹登上駕駛艙的時候,一切都變了。空氣如凝固一般,靠近他的人呼吸困難。這就是所謂的氣場,似乎是從血海裏爬出來。站在場邊的主持人一句話說錯了三次,這是他當上主持人以來從來沒有過的事情。而之後發生的事情讓講話困難的主持人徹底啞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