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反應的比我腦子快:為何?
曇月看著那兩個字微微一笑,卻不回答。
我又寫下一行:你不問我是怎麼知道的?
曇月這次隻寫了一個名字:紅玉。
他知道是紅玉告訴我的!我瞪大眼睛的模樣已經充分把我接下來要問的問題給表達出來了。
曇月寫到:我允許紅玉說的。
頓了頓,他又補充了一句:這是我們的秘密。
我眨眨眼,反應過來他的意思,趕緊狗腿地跟了一句:我絕對不會說出去!
這可是要命的大秘密啊,要是讓江湖上的人知道它,千行宮恐怕就沒有安穩日子過了。
飽暖思□□,曇月讓車夫留在客棧裏頭,獨自和我去逛開封城。
琪樹明霞五鳳樓,夷門自古帝王州。
開封宏城大氣,有三城三河相互環繞而成,域內河湖縱橫,市坊合一,北方水城嫋嫋如沐春雨。
我和曇月沿著繁華喧囂的汴河之水,一路走街看巷。
“開封素有‘菊花之鄉’的美稱,可惜我們來的晚些,已經過了花期。”曇月看著街旁空置的花盆淩亂,一臉惋惜地歎道。
日下月升,燈火初上。
汴河邊掛起一連串橙火如熾,斑斕五彩的燈盞遠此近鄰,彩船明舫在汴河上左右來駛。
一水繁華,一城灼灼。
八荒爭湊,萬國鹹通。
“開封的夜景真是很美。”我不由地感慨。
曇月含笑看我道,“這兒的夜市向來繁華,我帶你去走走。”
“好好好!”我連連點頭,我們便順著人流向前走著。
逛夜市的人很多,我不想和曇月靠得太近,所以經常被來往的人撞倒。撞了一兩次還可以,撞多了我就奇怪了,因為我發現撞我的不是些商販大爺,而是些穿的錦羅玉緞的女子。
她們通常輕輕撞我一下,然後用香帕捂住半邊臉,秋波流連般看我一眼,再蓮足小跑開。
我被這一來二去的揩油揩得很不解,難不成這就是古代的性騷擾?
於是在又一個姑娘假裝不小心撞上我的時候,我猿臂一彎,接住了她半傾的身子,微笑道,“姑娘這兒人多,腳步當心。”
懷中的女子麵泛紅澤,羞答答地拿絲巾掩麵,一雙秋波蕩漾的眼往我臉上掃了好幾下,才依依不舍地放開我,小跑著走開了。
邊上有幾個女子也掩麵跟著散開,脂粉氣一下便少了很多。
我扯開些衣領,頓時覺得舒爽不少。
“看來花公子英俊倜儻,很招開封城姑娘的歡心啊。”曇月似笑非笑地瞥我一眼,涼涼開口。
“我可承受不起,再讓她們撞幾下我肩膀非青了不可。”我哀怨地揉著肩膀,那些個姑娘看似身輕如燕,下手跟夜叉老母似的,一個腰板硬過一個,撞我肩膀跟撞豆腐似的,統統不要命了往死裏撞,深怕引不起我注意。
曇月笑得很隱晦。
正想著,迎麵又一個人狠狠撞上我肩膀。難不成這開封有“撞撞團”麼,逮著誰撞誰。
我正要開話,那個撞我的人便抬起頭來。
玲瓏標致,玉麵俊秀。這八個字來形容我眼前站得這個少年是再貼切不過,他青絲錦帶將發束於頂,淡綠色織錦花繁長衫,腰間一深綠腰帶,倒像個富家子弟的模樣。
他神色慌張地向我道聲歉,不等我回答,便又匆匆走開了。
今日開封府,怪人何其多。
“看來男人也歡喜你得緊。”耳邊傳來一句頗為風涼的話。
我回頭,曇月已經往前走了好多步,我趕緊快跑幾步追上他,“宮主……”
他停下,冷冷地看著我。美人怒目而視,倒像嬌嗔一哂,我的全身骨頭一陣酥麻。
他冷麵道,“從現在起不準再叫我宮主,忘了我們現在的身份了?”
“那我叫你啥?公子?少爺?”
“鄙人姓唐名月。”
唐是曇月的母姓。
“我知道了,唐公子好。”
他麵無表情地看我。
呃……“唐少俠好?”
他手上多了一根毒針。
“那個……唐月?”
他手作勢要抬起,我看到他指尖一根銀光閃閃的毒針在衝我微笑。
我趕緊喊,“月——!”聲音淒厲無比,前後左右的人都回頭看我。
曇月收起暗器,笑著擦了擦我額頭的冷汗,輕聲道,“真聰明。”
我NND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