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事情似乎是敗露了。趙三那小子被劉老板抓住,現在還關在廠裏。”黑色大衣急匆地跑進一間很普通的民房裏向背對著他悠閑抽煙的男子彙報。
男子身材高大,他似乎不慌不忙,仍是抽著他手裏的煙,慢吞吞地吐著煙圈,並不發一語。黑色大衣額頭上冒著汗珠,這樣的沉默讓他感覺壓抑。自己的小命應該還保得住吧?他有些不確定了。
“二全……”男子終是發出聲音,李全因他叫自己的名字身子明顯地緊了緊。背後似乎滲出些了汗水。
“是,老板。”
男子轉身,因窗子光線好,從他背後穿插過來,並未看見他是什麼摸樣。隻是,很確切地感覺那一雙眼睛陰森得讓人雙腿忍不住打顫。
“這些小事需要讓我來這一趟嗎?他們查不到我的,你無需緊張。想個辦法,帶趙三出來,給他出個主意,讓咱們的白大少爺分分神。”男子將煙頭扔在地上,腳尖使勁往上扭踩著。
“小夕,今天都第六天了,不一定亦塵哥哥已經回家了,我們回去連線問一問。”子璐見葉夕的汗水順著額邊的發梢低落下來,心上不忍,就上前拉著腳步匆忙的她。
“天兒還早,咱們去城北看看,不一定他今天去了那邊。”葉夕用手巾拭去臉上的汗漬,腳步也就往城北走去。
子璐無奈,拖著疲憊的身子跟在了她的後麵。
城北這邊人口複雜,多數是生意人或外鄉人積聚的地方,亦塵哥哥真的會來這邊嗎?子璐心裏泛著嘀咕,可還是沒有放慢跟著葉夕的步子。
這個時候該歸家的人都歸了,外麵並沒有幾個人,哪裏找得著。葉夕回頭見子璐穿著高跟鞋,腳趾似乎磨破了,若不是今天校長開車去省城開會,夫人回娘家,子璐也不會跟著自己受這份罪了。再看看自己的,似乎也好不到哪裏去。於是便折回去扶住了子璐。
“子璐,你不該賠我來的,讓子淵一個人賠夫人去看望你祖父,留下你,我……”
“小夕!說什麼話呢!咱們是好姐妹,應該有難同當呀!要我說,若不是你執意堅持的話,子淵今天也不陪我母親去祖父家的。”子璐揉了揉發酸了小腿,撅著嘴說道。
葉夕眼睛熱熱的,很多話要說,可還是咽下了。她想,這一生有她們便知足了,自己一定要好好嗬護這份情誼。
她扶著子璐走到河邊的柳樹下,讓她坐著休息,自己前去民居打聽一下。起先子璐不同意,還是葉夕威逼利誘才讓這驚乍的人兒乖乖坐下。
民居的巷子裏不似城南那邊一般幹淨。垃圾堆在門口,偶爾還有幾隻貓蹲在一旁警惕著,似乎是在等上前來覓食的老鼠。風吹來,滿地的紙屑盤旋著、飛舞著;隱約間還有一股屍體腐臭的味道。想是哪家的牲畜死了沒有找個地方埋下吧。
葉夕覺得胃裏翻江倒海,便用帕子握住嘴巴繼續敲著門。每次敲門她都鼓足了勇氣,因為害怕每個人都搖頭,做同一個表情。
“請問你找白亦塵白少爺嗎?”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葉夕聽到來人這樣說,便欣喜地轉頭。
可下一秒,葉夕卻連連後退了。對麵的兩個男人乍一看就讓人害怕。一個在這樣熱的天居然穿著黑色大衣,眼神直勾勾地望著自己。另一個男人三角眉下的小眼睛在她轉身時冒著精光。葉夕心下顫抖起來,她就要大聲呼喊。三角眼便迅速掏出事先準備好的帕子捂著了葉夕的鼻子嘴巴。
微風吹來,那塊繡有梅花圖案的手巾飄飄悠悠落到了地上。
小夕去那麼半天了怎麼還不回來?眼看著天就要黑了,晚了路上可就不安全了。子璐想著就起身循著葉夕走的路蹣跚進去。
一路走一邊叫喚,可是,四周出了偶爾誰家孩子傳來的啼哭便剩下寂靜。子璐突然慌了起來,聲音也就顫抖了。忽然,她看到前麵一隻白黃花紋的貓正在撕扯著一團白裏透這幽紅的東西,她疾步上前追開了貓,拾起地上的東西。
當看清顫抖的手裏的東西時,子璐眼睛瞪得像銅鈴一般大。這是小夕從不離身的手巾!是阿姨在小夕前年生日時繡的“梅花落”!不,小夕不會出事,不會…….
“三兒,去給你們劉老板捎個信,就說,白大少的女友在我們手上。讓白大少自己前來領去。”李全吩咐著趙三,眼睛卻看著炕上水靈的葉夕,咽了咽口水。
“老大,我這就去,可也別忘了讓兄弟嚐嚐鮮啊!”趙三猥瑣地看著葉夕,雙手不停地搓著。
“去!事兒辦好了,以後跟著大哥混,保準你有發不完的財;到時候,要多漂亮的妞都可以!”李全往趙三屁股上踹了一腳,吆喝著。仿佛,他們將會擁有不盡的錢財。
白亦塵正在查賬,心口猛然一陣疼痛。他用手捂住,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犯有心悸的毛病呀!
劉兵見白亦塵觸眉,便問是不是賬目出了問題。白亦塵笑道:“我還不放心你嗎?隻是咱們按規矩辦事罷了!就是感覺精神不大好,似乎要發生什麼事兒一樣……”是啊,會發生什麼事呢?白亦塵想著,心口又是一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