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謄濤被他抱著,身體僵硬了起來。
“如果不行,我們可以不用試的。”秦峻說著,口氣卻有點惆悵,總是有點可惜的,不過,不是他的,他也不想勉強了,他不想跟誰爭什麽了,不是他的,爭了也是保不了太長時間的,例如愛情,例如溫暖,這些個東西,可遇不可求。
就算遇到了,其實也未必守得住。
人心難測,不是自己的心給出去了,別人就一定想要的。
而自己的心要是受傷了,難免以後會殘缺。
你看,世事總是難以兩全其美。
徐謄濤任他抱著好久,才點了點頭,說,“我懂了。”
“你搬回去住,我能來送你嗎?”他問他。
“當然可以。”秦峻又笑。
徐謄濤伸出手,撫著他的眼角,淡淡地說,“你其實還跟以前一樣好看,你從來都是好看的,我很抱歉,以前沒好好跟你說過。”
秦峻搖頭,失笑,“謝謝。”
“隻是現在說,已經來不及了,”徐謄濤依舊淡然,不複前刻那般明顯的僵硬,“不過還是得讓你知道,你跟以前一樣,依然是當時我見你時的那個樣子,溫暖,明亮,又那樣的善解人意,並且正直善良。”
他牽過秦峻的冷手,五指交纏著放到嘴邊嗬氣,再也不說什麽,隻是低垂的眼,那有點抖的睫毛,說明著他的心情不是那般平靜。
秦峻感覺著著手指尖的溫暖,這個男人還是如此溫柔,隻是不能再像當初那樣深愛了,再在一起,都已經耗盡他的力氣了。
如果汪汪知道,怕更是饒不了他吧?
可是,往後都沒有餘力再找別的人再在一起,這麽將就,淡淡的喜歡著,失去了也不會太可惜,這樣也挺好。
汪汪下機時,秦峻去接機。
汪汪一見他,都不碰他,看他上車時身體抖了一抖,板著臉問:“你是不是欠虐啊?”
牙齒都想打顫的秦峻苦笑,“你回來這一次,好不容易得來的喜事,我可不想錯過,以後回想起來都沒有一個我,我怎麽甘心?
“你就不要臉吧。”汪汪罵他,想打他,可是看著秦峻卻真不敢碰,那骨頭疼起來,隻輕輕一碰,就真的是錐心蝕骨。
一直到了咖啡館,聽到小服務生跑過來的一一報告,得知這段時間來咖啡館所有人的出入行為,汪汪閉了閉眼睛,終於抬頭獅吼,“秦峻,你他媽豬啊?”
豬,也就是秦峻坐一旁趴著桌子不動彈。
汪汪一看他,沒痊愈的身體也是疲憊不堪,他對他的男人說,“你說,這麽個人,心好人好,怎麽就這麽難地活著?”
秦峻在旁無動於衷地聽著,覺得汪汪說的那人不是他。
秦峻一回到自己家裏,戴海死命地抽著煙,胡子好幾天都沒刮了,滄桑得跟曆史似的,一深讀,就覺得滿目瘡痍。
秦峻也沒好到哪裏去,泡在開水泡的藥桶裏,在高溫的浴室裏昏頭昏腦,都不明白自己該想點什麽才證明自己是清醒的。
結果台風過境了,天氣明朗了起來,秦峻不用泡藥澡了,天氣好得不行,心情也比較好地拉開了窗簾。
戴海一旁要死不活地說,“那個徐謄濤,在你家門口等好幾天了。”
秦峻這才想起這人,走到門口又走回,問戴海,尷尬地問,“我這幾天都沒想這個人,是不是我真不愛他了?”
戴海冷哼,明顯懶得說話。
秦峻正在深深思考時,戴海又打破他幻想,“你都意識不能清楚得知道自己是誰名誰了,你還弄得清你想誰?”
秦峻做恍然大悟狀,卻一臉不明白。
戴海再次貢獻智慧,“你看,我一說,你就往門外走了。”
秦峻想了想,歎氣,“到底是舍不得。”
他起身,再次往門外走去,拉門的時候,他吐了口氣,那是一種篤定又有點無可奈何的氣息。
就像飛落的蒲公英,不知該飄往哪,回頭看到常伴的那棵蒲公英,找不到別的目標,隻好回到老舊的地點,再繼續那依眷慣了的生活。
都沒法給自己更多選擇。
因為,在麵前的,就那麽一條。
秦峻覺得,現在,已挺好。
拉開門時,人就在他麵前,徐謄濤露出笑容,溫文,雅氣。
秦峻也笑。
“你好嗎?”徐謄濤說著,就像他們剛認識。
“挺好的。”秦峻卻不老實了,好,或許不好?都不要緊,還是先回答好吧。
“我可以抱你嗎?”謙謙君子的男人溫柔地笑著問,卻不複當初的矜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