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收回了剛才最後一幕,護城河前後那屍山遍野,蚊蟲嗡嗡在那惡臭中,兩軍都在托運著那屍閃,燒著屍體,可能是怕在這溫熱的氣候下引發瘟疫。那白色的蛆與蟲翻騰著,火焰升騰間散發著的無比的惡臭與血肉腐爛氣息,這一切的一切都讓他的腸胃都絞在了一起,翻江倒海之際,他終於脫離了這個場景,雙目暈眩著,回過神來,已然天色漸青。
“這到底是什麼?”秋月雪還不能從那般真實的場景裏脫離而出,似乎有些分不清真真假假。
“不過是些殘留的記憶,封在了一個老夫與友人年輕時候,在一次突破之時,偶然破開了一絲天機,從而演變而來,得到的殘局。怕是來頭不小啊,從這個棋局,我預測準了許多事,也失策了很多次,年輕的時候,老夫還因此混了一個諢名,也因此差點喪了性命。但我們都沒想到,也未曾相信過,最後一卦竟然也是準的。”天青色隨著陽光最後一角沉了下去,夜色如同潑了墨的紙張,能擰出黑來,顯得白衣白棋更加顯眼了。
“竟是如此。受教了。”秋月雪伸了一下懶腰,“老前輩,時候不早了,是不是能領我去我的住處。”
老者突然笑了笑,“好啊,年輕人就是性子急啊。”便從懷裏套出了一個晶瑩的玉令牌,在黑夜中都有著不凡的光芒,秋月雪拿著這輕如蟬翼的令牌,“這有何用?”秋月雪有些好奇的掂量著這個看似很重卻出乎意料地輕盈的牌子,對這老者請教道:“難不成用這個去換房子?”“正是。從這個竹林穿過,亮出令牌,自然有人領你去。”老者一揮手,那原本霧氣籠罩著的一片竹林顯現而出,其間有著小溪趟過,幾座小石橋串聯在其中,隱隱約約一條小道在夜色中曲徑通幽,幽篁裏有著靜謐的淺淺的笛子聲。秋月雪想老者作揖道別,從石桌上拿起了自己的佩刀,別再腰間,大步而去。
剩下老者扶著胡須,看著一輪新月冉冉升起,嘴角泛起來了收不住的笑意,不懷好意的笑意。
“或許,此人真的是可以讓我們翻身的一個白定子吧。”說著說著,老者一抹精光,從盞裏抽出一粒白子,一下子點在了一個極其紮眼的位置,幫秋月雪完成了那忘記完成的最後一手,在月光裏熠熠閃著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