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他停下,在呼吸之間的距離低頭看著她,凝視著那在目光下微微發顫的身體。
她的一切都那麼美,即便歲月留下的瑕疵。
他的唇沿著渴慕的肌膚輕輕滑下。
“不……”
他輕輕滑過雪峰上最為誘人的嫣紅珠蕊,頓了頓,忍著沒有急於頡取,而是緩緩跪下,輕輕吻在她腹部那道淺淺的疤痕上。
若此刻她腹中的孩子是自己的該有多好?
“不——”方紀失聲哭了出來,“別這樣,阿越。我沒有懷孕,我騙你的。我不想和你這樣,不想以後再也無法麵對你大哥!”
他低頭凝固在那裏,沒有抬頭,一直沒有抬頭,飛濺的水珠眼花繚亂地劈打在他的背上,而後沿著堅實緊繃的線條順流而下,印下一道道永恒的痕跡。
這麼多落在他身上的有沒有一滴是她的淚?
“阿越——”
他抬起頭,潮濕的目光如落入深淵的獸。
“你騙我?”
她啞聲道:“是的。”
“怕我強奸你?”
“……是。”
他站起身,頎長有力的身軀硬朗優美,俊挺的麵容冷漠成冰,“用不著,根本用不著。方紀,你怎麼會認為我會傷害到你?”
輕輕一句話讓她猶如剜心般的痛和疼。
他轉身走了出去。
待方紀出了浴室,隻見雲越和衣躺在床上,濕漉漉的,就那麼躺在那裏。
他望著天花板說:“能陪我睡一會嗎?做不做愛不要緊,隻要陪著我躺一會兒就行。”
方紀頓了一會兒,走到床的另一邊緩緩和他並排躺在一起,中間隔著一道狹窄卻無法逾越的距離。
室內寂靜的沉默著。
方紀開口問:“那件事真的那麼難?”
他輕輕答:“……嗯。”
“比黎曼假設還難?”
“是的。”
“比哥德巴赫猜想還難?”
他微微揚了揚唇角,“是的。”
不愛你就有那麼難。
方紀停頓許久,說:“可我還是不信沒得解。”
雲越唇角再次溫柔地彎起,接著,舒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
門被極速地敲響,雲琛猛地睜開了眼睛。
冷軍走進來迅速地說:“那輛貨車找到了!”
雲琛霍然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