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緩緩微笑地說:“你看,你總是能說服我。現在我又被你說服了。我對你的感情確實是一個讓人難堪的汙點,是病入膏肓的病灶,嗯……一顆毒瘤,應該處之而後快。好了,別為它擔心,開心點。過了這三天,它不會再煩到你了。”
方紀喉間苦澀難言,“……阿越,我不是那個意思。我……”
她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也無法麵對雲越沉默的眼睛,忽地推桌而起,轉身進房。
門被她關得轟隆一聲巨響。
過了片刻,她又拉開房門對屋外沉靜如冰的雲越說:“阿越,我不是生你的氣,是生自己的氣。”
他炙熱純真的感情曾讓她感到溫暖和慰藉,曾幫她忘卻煩惱,曾讓她忍不住起了貪心,明知道難以長久也想要擁有。
現在她理智回來,又想大義凜然地說服他放棄,說服他這份感情根本不該存在於世上和心底。
始亂終棄!說穿了她就是一個始亂終棄的負心人。而且不是對旁人,而是阿越!
“阿越,你該恨我一輩子,當初我真是鬼迷心竅……”
“不要後悔,方紀,至少不要總對我說後悔的話。你曾和我好過,是我這輩子最開心的事情,不要讓它成為你的汙點和悔恨。”
迎麵的水柱衝泄而下,方紀沒有一絲感覺。
那些的話,還有他的眼神,猶如一把把利刃淩遲著她。
她閉上眼睛,拚命想理順紛亂已極的思緒,這一局該如何破?
腦子卻越發淩亂,漸漸一片空白。
直到旁邊有人說:“方紀,你怎麼洗了這麼長時間?”
她驀然回頭,隻見不知何時起,雲越已經打開浴室門站在門口邊。
方紀往後一退,背抵上了牆麵冰冷的瓷磚,她的血比瓷磚更冷,渾身僵硬無法動彈。
那個人隔著晶瑩紛飛的水柱看著她,眼眸幽深如霧。
忽然他直突突走過來,穿過水幕走到她麵前。傾瀉的水珠打濕眉目,白色的襯衣緊緊貼合在優雅、精悍、有力的身體上。方紀退無可退,像瀕死的魚般喘不過氣來,顫抖的羽睫凝聚著絕美的軟弱。
眼前的人在他夢裏出現過無數遍。她端妍俏麗的麵容、妖嬈豐媚的身體以及躲避抗拒的神情混合在一起構成一個妖淫的聖女,主宰著他的夢境和一切。
就如現在這般!
他猛然低頭攝住那顫抖的紅唇,將她驚顫的呼吸吞噬入腹。一瞬間,她幾乎心跳停止,雙手撐在他熱力爆炸般的胸膛前徒勞地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