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道指著自己說:“我?是,我是去了幾次,不過我不是去‘逛’,而是去看,隻用眼去看……不像你,帶著私心雜念。”
二蛋不願意了:“師哥,你這樣說就不對了。我雖然是一個和尚,但也是個男人啊,而且我還是一個單身男人。你說,哪個單身男人不需要去那裏找個‘小媳婦’那個啥?”
聶道走進二蛋身邊,小聲問:“師弟,你那個過啥嗎?”
“……沒有。”二蛋不好意思地搖了搖頭。
聶道歎口氣:“我也沒有。”他一定又想到了什麼,“師弟,你真的想去銀天堂嗎?”
二蛋立即點點頭。
“那好,我可以滿足你的願望。不過,”聶道的眼珠轉了幾下,“我們要一起去,我身為師哥,可不能讓你胡作非為,師父不是一直說‘色’為和尚的終生戒條嗎?”
一點就通的二蛋奸笑起來:“太好了,一枚華夏龍幣正好夠我們兩人用……”
聶道嚴肅地打斷他:“師弟,要低調!”說完又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們吃過晚飯就去。”
二蛋鄭重地答應:“好。”
……
天又黑了,太陽還沒盡興的時候,就被月亮給搶去了位置。
二蛋一邊哼著佛曲,一邊端著飯走進飯堂。麵積不小的飯堂是兩千多年前的建築,特點就是大。聶道、合蛋、二蛋、千如草,四個人坐在裏麵,就像大海裏一葉小舟,如果不仔細看,根本就找不著影;不過,合蛋曾經說過的一句話,卻讓他們都覺得自己太幸福了:人們都追求廣闊的空間,你們看,我們吃飯的空間都這樣大,我們就什麼都不用追求,一切早已經到手了。
二蛋把飯擺上,四個人施施然動手開吃。
合蛋按照習慣,吃完第十口飯,就要開始一番飯中教育了。
“……八、九、十。”聶道和二蛋剛默念到這裏,果然合蛋開口了:“道蛋、混蛋,我讓你們背誦的《壇經》,你們都記熟了嗎?”
聶道一臉認真地首先說:“師父,我早就背熟了。”
“是嗎?”合蛋非常不信,“你背一段經文給為師聽聽。”
聶道搖頭晃腦大聲道:“佛曰:善知識,我此法門,從上以來先立無念為宗,無相為體,無住為本。”
合蛋讚揚地說:“不錯,可你理解‘何為無念’嗎?”
聶道解釋道:“於諸境上心不染著曰無念。於自念上,常離諸境,不於境上生心,若隻百物不思,念盡除卻,一念絕即死。”
“很好。”合蛋頗為高興,《壇經》是一部佛教經典教義,想背下來可不是說說那麼簡單。
合蛋又看向二蛋:“混蛋,你背得怎麼樣了?”
合蛋撓撓腦袋說:“師父……你也知道我本來不認識字,這九年時間我就記住你教我的四個字。”
“哦?哪四個字?”
“阿、彌、陀、佛。”二蛋回答得很有特色,一個字一個字緩緩念出來,就顯得很有禪意。
正在夾菜的合蛋聽到二蛋這樣回答,菜一下就掉了下來,憂鬱的眼睛瞪著他一大會兒,說:“不錯不錯,照你的智商,能背住這麼多字已經非常了不得了。”合蛋說這句話的時候,是這樣想的:反正你又不是佛教傳承者,也不是拯救世界的英雄,會念個阿彌陀佛,能對得起和尚這種身份就行了。
二蛋徹底釋然了,他決定以後再不去管什麼枯燥的佛經,和“小媳婦”們多研究研究人生的快樂才是正題。
合蛋喝完湯,摸了一把嘴問:“千施主,你近來在幹什麼呢?”
千如草放下筷子,推了推臉上的藍寶石鏡麵眼鏡,說:“大師,我也沒幹什麼,就是賭個博,順便促進一下斯斯門澳城的經濟。”
合蛋意有所指地說:“好好好,千施主做的太對了。我前幾天聽一位上香的施主說外麵正在鬧什麼全球經濟危機,如果華夏國能多些像千施主這樣的人才,完全可以把危機變成微雞也就是小雞,宰了吃。”
千如草感歎地說:“大師,你說的太對了,你說的每一句話都富有哲理,讓人遐想萬千。你在我眼裏就是黑暗中的螢火蟲,是那樣的鮮明、那樣的出眾。”
合蛋連連說“不敢、不敢”,忽然又點頭說:“我覺得千施主對我的評價非常正確。對了,千施主,你也知道現在的經濟不景氣,烏龍寺的收入大大縮水,現在連吃飯都成了一個問題。千施主,你看是不是捐點錢給寺裏?千萬不要太多,否則我會跟你急的。”
千如草慷慨地說:“大師,我早就想出一份錢,可是一直沒有機會對你說,現在好了。大師,你要多少?”
合蛋伸出兩個指頭:“我要的不多,就是你買一副眼鏡的價錢,二十枚華夏龍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