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叫鯉大王的魚頭怪不一會便將一整頭豬吞下,摸了摸嘴巴的血漬,哼哼道:“冀桓老鬼,你不在自己的國師府享福,來我這湯湖做什麼?”
“嗬嗬,好歹你我也算是鄰居,老朽來看望鯉大王,也不為過吧?”
“少廢話,本大王看在你百鬼宗的麵子上答應你的條件,不再隨意掠食陳國百姓。但一年四季享祭,該有的童男童女一個也不許少。這一季的兩對童子呢?怎麼不見你的徒子徒孫送來?莫不是以為我湯湖水府好欺負?”魚頭怪怒道。
幹枯老者正是陳國國師冀桓,見魚頭怪鯉大王發怒,也不惱:“哈哈,鯉大王乃是【水妖宮】門下,老朽怎敢相欺?實在是那國主和敖賢可惡,似乎對你我之事有所察覺,老朽最近不得不小心從事。給你的享祭決不食言,但卻需要延緩幾日,還望鯉大王擔待。”
鯉大王哂笑:“嘿嘿,少來敷衍我,別人不知,我還不知道你的底細?這些年你暗中搜羅陳國少女,恐怕是為你修習百鬼宗術法準備藥鼎吧?數百的處女被你暗中劫掠都沒有被國主察覺,偏偏給我準備兩對童子就會讓人知道?少廢話,明日我便要血食享祭,否則若是陳國國主知曉了你劫掠處女之事,可不要怪我不講情麵。”
冀桓臉色不變,哈哈道:“果然是什麼事情都瞞不過鯉大王,也罷,老朽不繞圈子了。實在有一事相求,還請大王助我。此事過後,老朽當送上十對童子給大王享用,如何?”
“哦?”鯉大王貪婪之色閃過:“要我幫你做什麼?先說好了,老子可不會去幫你暗殺朝裏百官。這陳國雖然是凡間之國,可他們背後也不是沒有靠山,老子不能太過胡來,否則我水妖宮也護庇不了我,你也同樣如此。”
“那是自然。”冀桓陰聲笑道:“我是陳國先代國主冊封的國師,隻要不被當今國主陳康和丞相敖賢抓住馬腳,他們奈何不了我,朝中百官我自會應付。我求你的,是讓你在湯湖興風作浪,發起一場大水。不必淹沒都城,隻需在沿湖幾座城鎮泛濫即可。那樣死傷的人多些,我也好便宜行事。”
“哈哈,好你個老鬼,我知道你打的什麼算盤了。老子發大水幫你淹死人,然後你就可以把被劫掠的女孩都推到這場大災禍上,洗掉你所有的嫌疑是麼?哼哼,老鬼你實話說,是不是被人抓住痛腳了?否則你可不會行此險招。而且老子幫你做惡事,區區十對童子太少……。”鯉大王眼眸閃動,說道。
冀桓拱拱手:“真是什麼事情都瞞不過鯉大王,不錯,老朽也不相瞞。那敖賢和國主陳康可惡,居然暗中查訪,真的被他們揪住了馬腳。老朽的妖鬼也落入了他們手裏,雖然後來我焚化鬼偶,令妖鬼魂飛魄散,但終究是讓他們起了疑心。不得已,隻好求老弟幫忙。至於給你的好處,一切都好說,嗬嗬……。”
鯉大王剛要開口索要好處,忽然臉色一變,猛然從湖神祠跳出,落入湖水裏,四處巡視。煙波浩渺,浪花翻滾,卻是沒有任何蹤跡。
見冀桓狐疑,鯉大王惑然說道:“方才明明察覺湖裏有一股靈氣逸出,怎麼什麼都沒有,難道是我多心了?”
“大王多慮了,這千裏湯湖所有水族可都是你的屬下,就是鐵桶的江山,誰敢來窺探你?”冀桓不以為意。
鯉大王半信半疑,總感覺那股靈氣和水府群妖完全不同,不像錯覺。不過沒見到什麼蹤跡,也就暫時放下。“老子可以答應你,但必須給我準備二十對童子,明日給我送來,後天我就給你發大水。”
冀桓大喜:“好說好說,明日大王還來這裏等候便是。來,這發水之事還要好好和老弟你說說,咱們進神祠說話……。”
冀桓和鯉大王重又走進湖神祠。化作小童,躲在岸邊一顆柳樹背後的敖真鬆了口氣,忍不住摸了摸冷汗。方才不小心露出一絲氣息,差一點被這個老鯉魚精發現。雖然敖真有信心逃掉,但一旦被他們察覺,日後的日子可不好過。聽這兩人的談話,他們身後分別都有靠山。雖然不知道【百鬼宗】和【水妖宮】是什麼樣的存在,但像鯉大王和冀桓這樣,法力絕對不比【巴西侯】等低弱的人都隻是其外放的門下,想來都是靑淵星上的大勢力。相比起來,黑風山的巴西侯等人還真都是鄉下妖怪,沒有可比性。
輕而易舉的成了黑風大王,占據黑風山方圓兩千裏地界,敖真原本以為自己也算是一方霸主了,今日發現有些小覷了這些土著的神妖仙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