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異樣。”阮詩詩低聲回答,“不過前幾日似乎收到了京中來的信函。”
陸衍翻著醫術,卻無心閱讀。
“他看完後馬上就燒毀了,所以沒能看到具體內容。”
陸衍點點頭。
“另外,我還發現一件事情。”阮詩詩靠近陸衍,聲音壓得更低,“前幾日我發現孟習夜半出營和人會麵,對方......對方似乎是......”
陸衍聽阮詩詩言語閃躲,有些不安。
“好像是父親。”
孟習和父親會麵?陸衍詫異地轉身,阮詩詩似乎也很好奇其中的原委。父親雖是麒麟營出身,但年歲上和孟習並無可能交彙。更何況他是跟隨的是麒術營,和這頭的昌麟營有一定距離。
“有機會你在多盯著孟習些吧。”眼下沒有更多的線索,還是不要做無故的猜想為好,“這事兒,我看看能否從父親這頭下手。最重要的是摸清少琮的舉動。”
阮詩詩點點頭:“好,那今日下午我就回去了。”
陸衍感謝的點頭。時局混亂,阮詩詩成了陸衍在軍營中的線人。經過上次一事,陸衍覺著再不能隨便武王掌控。他那種為了自己利益誰都可以犧牲的性子,在若這麼被動下去,真的會沒命的。
翰嘉初年,秋分。
陸衍昨日宿在了軍醫館,一大早卻被竇充搖醒。
“出事了!”竇充衣服都沒穿好就跑來了,“快快和我出去!”
陸衍猛地起身隨意穿了衣服,拿起日日備著的藥箱擺在左肩上急匆匆的出去了。
竇充領著他穿過還未開市的集市,通過蘆望城門,來到許久為回的陵縣,一波人群正圍著什麼。
“官兵來了,快讓讓!”竇充大叫一聲,人群回臉滿是驚恐,見到他們一下子就讓開條路。陸衍遠遠看去地上正躺著幾個人,旁邊是大灘的血跡。另一頭是另一個衣衫不整的女子跪坐在地上,雙手中握著把刀,刀尖上還淌著血。
陸衍急忙上前,握住女子顫抖不已的手,柔聲道:“沒事的,沒事的。放下”
陸衍用力按下女子舉著的刀。竇充眼疾立馬拿走那凶器,使了個眼色給身後的官兵讓他到一邊問問發生何事。
陸衍掃了地上那人一眼,是個西番人,看打扮不是商人應該是也是個官兵。陸衍不理會那流血不止的男子,倒是先給嚇傻的姑娘檢查了一下。身上有明顯的抓痕,還有些已經抓出了血。額頭上也磕破了,嘴角有些淤青。
地上的男子忽然發出了一聲□□。嚇得眾人都退了一步。
“啊!”那女子更是驚恐的大叫,“啊,我殺人了!殺人了!”
女子瘋狂的揮舞著雙手,陸衍見狀忙從藥箱裏拿了塊布蒙在女子臉上,一下子變昏睡過去。
竇充指揮著圍觀的人群散去。陸衍看了看那個西番人:“還有氣,不過也快死了。”
“不試試?”
陸衍搖頭:“試了也白試,問責肯定逃不了。問出是什麼情況?”
陸衍轉身去檢查另一個倒地的人,竇充指了指他:“這是那女的的丈夫,兩人是和西番人做香料生意的。今天出城到陵道交易時被這口的官兵攔下來,發生了口角。這蠻子要抓走那女的他們就打起來了。其他的你自己想想就知道了。”
“怎會有西番官兵在此處?還就兩個人?這裏不是哨口也沒巡邏隊?”陸衍有些奇怪,忽然想起了什麼,他回身俯下身子嗅了嗅,“喝了酒......”
“陵縣此處的環境你也是知道的,雖然比之前兩個廢城好一些,但總還是很差。他們估計眼紅這蘆望,眼紅的都快恨死我們了。”
陸衍簡單收拾了下:“趁人群還沒來,把他們都送到城內吧。”
“城內?”竇充有些嫌棄地看著那兩個西番士兵。
“恩。怎麼說,這裏還是大周的地界,沒必要送他們去西番那兒。先和邊營的人說下此事,然後再通知西番。”
竇充奇怪地看著陸衍,找不出那兒錯了就總覺得有些不對。
“這人真的沒戲了?”
陸衍點頭。隨便放棄一條人命,這不是他的作風。所以陸衍心裏明白他這是在殺人。
果不其然,這事兒一傳開,就在整個昌麟營裏炸開了。
時隔兩年,陸衍再次坐進了會堂。一些人看到陸衍居然作為軍醫出現在此都少不了驚訝。陸衍把檢查的結果如實的報告,當然他並沒有說其中一人原本還有口氣隻不過他沒有及時救治就那麼隨便的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