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柯踏前一步,說道:“饒你一命?你率領京畿衛入宮,可曾想過饒朕一命?朕早知你心懷異數,但念在你當年曾助我躲過數劫,始終對你睜隻眼閉隻眼,哪知你不但包藏禍心,竟還穢亂宮廷,連皇嫂都不放過,朕如何能再饒你?”
“四皇兄,臣弟是聽信了曉寧樓柳兒的挑唆。”平南王連連磕頭求饒。
“住口,你是主家,大難臨頭,就推人抵罪,可見是扶不上牆,現在,朕問你,哪些人歸屬於你,你盡快吐實,若話從孟緣或孟巧生嘴裏或是孟巧嫣嘴裏招出,你會死得更難看。”秦柯陰冷說道。
秦昭伏在地上痛哭:“四皇兄,臣弟錯了。”
秦慕蕭上前一步,說道:“父皇,請父皇將此逆賊交由兒臣處理,此賊曆兩朝,根基深厚,又與江湖勾結,實力不容小覷,如不連根拔起,定會死灰複燃。”
“好,依你所言。你這次處理得很好,兵不血刃,既捉了逆賊,又顧及了皇家顏麵,朕心甚慰,朕果然沒有看錯你。那三千京畿衛也交給你,除主犯外,其餘若認罪,皆歸屬於你。”
“謝父皇。”秦慕蕭拜謝。
秦慕蕭一擺手,衛士上前,將已經癱軟在地的秦昭架起,拖走。秦昭在出宮門之際,突然大喊一聲:“四皇兄,四皇兄,求四皇兄饒了,饒了……”
秦柯厲眸盯著秦昭,嘴唇嚴厲抿緊,手在袖中勾成一個弧度,秦昭長歎一聲,說道:“罷了, 黃泉路上,有她相伴,也是好的。”
秦昭想為孟巧嫣求情,但他知若在此時說出,秦柯必會立刻誅殺孟巧嫣,而他也會立刻命喪於秦柯的袖箭之下,再絕無生機,因此及時收住了話頭。
秦慕蕭傳令周化風帶京畿衛禁軍統領於作勳部護衛皇宮,令周善文及燕重恩率暗衛營及皇家禁衛軍包圍孟府和平南王府,而他將秦昭秘密帶入了鹹寧王府,由秋月憐親自看管。然後帶領不過十人的小隊趁夜色來到了孟氏祖宅,臨淄王在祖宅門口,莞爾一笑:“太子殿下何意?來顯示你一天就平了內亂嗎?”
秦慕蕭一拱手:“本宮前來答謝王爺相助,不過,王爺與父皇私下拿太子妃所做的交易,本宮不能同意,所以,前來找王爺相商。”
“相商?你是不放心她吧?”臨淄王笑道,“她好著呢,她與我故地重遊,感概良多,她誤會了我,深感後悔。”
秦慕蕭嘲諷一笑:“既如此,王爺為何形單影隻,不敢讓她出來見我。”
“那自然是她太累了,睡著了,本王怎麼忍心叫醒她。”臨淄王曖昧說道。
“你這樣壞她清譽,又有多愛她?”秦慕蕭神色變得不屑。
臨淄王斂去笑容:“說好三天,我替你保護她,你還不領情,真當我是豬狗不如的畜生嗎?”
“王爺高義,本宮拜謝,但若照本宮看來,這也不過是交換而已,西秦國為你報仇,而你,與西秦國結盟,做你奪位的後盾。”秦慕蕭說道。
“對,確實如此,但你父皇答應了,你要淩駕於你父皇之上嗎?”臨淄王後背倚靠著大門柱,挑釁般看著秦慕蕭,門廳上紅燈籠的光照著他的邪魅。
秦慕蕭眼中閃過羞惱,“那本宮進去看看那幾個孟家逆賊總可以了吧?”
臨淄王說道:“殿下說錯了,他們不姓孟,太子殿下不用進來,直接將他們帶走盤問就是,本王,隻要結果。”
說來說去,臨淄王就是不許秦慕蕭入祖宅,秦慕蕭無法,隻得令衛士進入,將孟緣夫妻及其子帶出,孟緣夫妻老邁,又兼又冷又餓,都止不住渾身發抖,而孟巧生見到秦慕蕭便說道:“太子殿下,臣冤枉,臣對西秦國忠心耿耿,並為西秦國立下過汗馬功勞,難道天下太平了,皇上就要誅殺功臣嗎?”
“冤不冤枉,你說了不算,本宮說了也不算,證據才說了算,現在,你隨本宮回京麵聖,有什麼話,到了皇上麵前說去。”秦慕蕭沒有好心情,對他當然不假辭色。
秦慕蕭等人回返京中,臨淄王轉身合上門,落下門鎖,他穿門廊,來到東廂書房,打開房門,燕洛雪坐在椅中,一動不動,眼神卻帶著埋怨,臨淄王折扇一點,燕洛雪跳了起來,說道:“你這樣耍戲他,有什麼好?”
“他屢次欺我,也沒見你阻止過一回。”臨淄王悻悻說道,坐在了椅上,折扇“啪”扔在桌上。
“現在你又是臨淄王了?你的身份還真多,臨淄王,惠昌公主,娟兒,孟久襄,從來都是你來挑事。”燕洛雪不想理他,轉身就走。
“他已經回京了,你去追也追不上,不如和我說說你是怎麼遇見他的?”臨淄王身子向後一靠,座椅一下子變成了躺椅,他悠閑的側躺,眼望著燕洛雪,調侃地眨著眼睛,“快說吧,也許三天後我要靠著這些回憶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