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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秦皇宮大成殿。
孟巧嫣哭哭啼啼跪在秦柯麵前,指天發誓,說孟家絕無反意,說孟家對平南王謀反絕不知情,若知情,怎麼沒有派一兵一卒,還用自己腹中胎兒發誓,說孟家對秦柯忠心耿耿。
秦柯隻是麵不改色,批著由於平南王作亂而引來的各種奏章,上書,看都不看一眼孟巧嫣。
這時,宮人通報太子秦慕蕭緝拿孟氏父子到場,秦柯傳進,孟巧嫣止了哭聲,凝眸望著殿門,孟緣和孟巧生被押送到了大殿,他們見到跪在地上的孟巧嫣,撲通跪在了地下,孟巧生說道:“皇上,貴妃娘娘有孕在身,孟家榮寵無限,怎還會謀反,請皇上不要中了別人的奸計,鑄下大錯,留下千古罵名。”
“朕並未說孟家謀反,愛卿何以自扣汙名,隻是,朕這裏,有訴狀一紙,想要請愛卿和國丈瞧瞧。”秦柯從書案上玉盒內,撿了一張紙,扔給了孟巧生。
孟巧生撿起,一看,那是臨淄王寫給秦柯的狀啟:西秦國國丈孟緣本為孟氏家仆,本姓晉,其人善言,巧言令色,被其時孟氏家主認為義子,護衛幼主,廝不擬回報,反生禍心,家主死後,逼淫幼主,妄圖竊孟氏異能,以助秦徵,至其幼主不堪受辱,慘死於祖宅之中。晉賊賊心未死,欲誘騙幼主之女巧音為秦徵側妃,巧音不允,即遭刑訊,幸得榮華公主相救,攜妹脫逃,亡命江湖,今,晉賊以孟氏家主自居,明奉西秦,暗助曉寧樓,巧生巧嫣即為其主,兄在朝,妹在宮,互為呼應,所奉者秦徵弟秦昭也。
孟巧生的手開始哆嗦,看向孟緣,孟緣奪過,看後,喊道:“這是誣告,臨淄王包藏禍心,他是想讓西秦國國生內亂,他東齊國好從中獲利。”
“難得國丈此時還能為國所想,但臨淄王既遞了狀啟,朕不得不受,今夜就委屈國丈與孟愛卿了,還有,貴妃娘娘之名諱既也在此狀啟中,自也當關入牢中,待明日,各方人到齊,各呈說辭,各呈證據,對簿公堂便是。”秦柯不急不緩,不怒不喜,娓娓道來。
孟緣眼中突然閃過精光,看向孟巧嫣,孟巧嫣似乎也被孟緣這個卑賤的出身所震驚,她直搖頭,似乎猛然從雲端跌到了深淵,她衝過去,揪住了孟緣:“爹,這不是真的,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
孟緣把頭埋在孟巧嫣肩頭,嗚咽著,說不出話,孟巧嫣嚎啕著,抱住孟緣,這時,正進殿要告稟要事的秦慕蕭見到孟巧嫣嚎啕之時卻直著身子,形狀可疑,忙上前,將孟緣拉開,孟緣滿嘴鮮血,眼神企盼著望著孟巧嫣,孟巧嫣一下子昏了過去。
孟緣一死,孟家舊事,死無對證,雖然臨淄王已用孟氏之血和殷氏之血證明,但那是巫術,難以作為呈堂證供,另外,聖器已毀,孟巧生決不會承認。
孟緣來了一個釜底抽薪。
孟巧嫣有孕在身,雖不貞,但卻不能宣揚,自不能等同於孟巧生對待,於是孟巧嫣被打入冷宮,冷宮由秦慕霜帶親隨女兵看守,使孟巧嫣不得與外界接觸,而孟巧生被押入天牢,聽候發落。
大成殿終於安靜下來,此時天已微明,秦柯見秦慕蕭並未告退,問道:“你還有何事?秦昭餘黨可有自動投靠的?”
秦慕蕭搖搖頭,“京畿衛那三千人中少數人服毒自盡,其餘雖繳械,卻不降,而兵部中各署官員都戰戰兢兢,卻沒有一人站出,顯然,他們尚未得到孟家父子消息,孟家勢力未動,其餘自然也不會動。”
“秦昭可招供?”秦柯歎了口氣,問道。
“謀逆本身已是死罪,更何況還有其他,他為保全孟貴妃,一個字也不肯再說了。”秦慕蕭遺憾說道。
“依你之見,如何處理?”秦柯問道,他疲態盡顯,手揉著眉心。
“依兒臣之見,欲擒故縱最好。”秦慕蕭低聲回道。
“縱誰呢?”秦柯問。
“孟緣已死,孟巧嫣昏迷,自然隻有孟巧生。”秦慕蕭說。
“孟巧生擅長兵法,你看他今日,雖然情勢對他不利,但也沒有見他過分慌亂,即便慌亂,也是故意做出,你真認為到時還能將他緝拿?要知道縱虎歸山,後患無窮。”秦柯搖頭。
秦慕蕭微微一笑,說道:“就是因為孟巧生擅長兵法,他行事才有跡可循,另外,放他回去不是查他,而是引出那些躲在在洞中發抖的小蛇,不是嗎?孟巧生知道父皇定會派人監視,自不敢輕舉妄動,但那幫依附於他的臣僚就不同了,他們會覺得安全了,就會紛紛出來活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