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drain你冷靜點,這裏是有規矩的,吵到老板被趕出去就不好看了。”我掰不開Adrain的手,隻能忍著疼盡力平息他的怒火。“如果我哪裏給了你錯覺,我向你道歉。我承認我不是沒有猜測過你對我的想法,可是我不會把所有人都想的和我一樣,更不想把和我不一樣的人拖下水,你一切都表現的再正常不過,我判斷不出什麼。Adrain對不起,我隻顧著自己想和你做朋友,卻沒能設身處地的站在你的角度去考慮。”
“做朋友?Jevons,你敢說當時不是想在我這裏得到安慰?如果不是在那樣的狀況下遇到我,你會那麼容易接受一個男人對你的善意?我告訴你Jevons,作為一個homo,看見男人首先是把他當作同性,而不是去想他是你的同事還是鄰居!”
我當時是這樣想的嗎?原來我是懷了這麼卑劣的想法去接近他的?我所謂的療傷,隻不過是貪戀一個男人唾手可得的溫柔?
那麼當我渾然無覺的對Adrain予取予求時,他看在眼裏的我又是多麼不堪?
這樣的認知湧上來,我隻能啞口無言的任憑Adrain指責。嗬,他情緒失控是應該的,他說的沒錯,是我先去招惹他的,我活該。
“Adrain你夠了!”
“放開,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用不著你來插手!”
施加在胳膊上的力道忽然消失,我茫然的抬起頭看著麵前激烈爭吵的兩個男人,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一句話。
“Jevons,你說,為什麼他可以,而我就不行?說什麼因為是朋友才不可以,難道你隻跟陌生人上床嗎?你說啊!”
“啪!”
玻璃杯落地碎裂的聲音終於讓Adrain安靜下來,一直在和他爭執的陸以豪也皺著眉頭看向我。
“Adrain,從現在起我們就是陌生人了,如果你想找我上床,請禮貌一些。”我站起身,麻木的看了一眼被碎玻璃劃傷的手,繞過兩個沒有回過神的男人向外走。
在室外冷颼颼的風裏打了個冷顫,我走到路邊攔出租。剛回國的時候還是十月份,天還那麼暖和,怎麼一轉眼就到了冬天呢?隻是這天變的再快都比不上人變臉的速度。
“安楊。”
後背貼上一個熟悉的懷抱,我沒回頭,看著在夜色裏穿梭的車流發呆。
“安楊,安楊。”
陸以豪埋頭在我耳邊,一遍遍輕聲叫我的名字。我的脊背終於在他哄逗小孩子般的語調聲中軟下來,輕輕嗯了一聲回應他,換來胸前環緊的雙臂更大的力道。
“我沒有開車,不介意送我回家吧?”
身後的人一遍遍的說不介意,卻絲毫沒有放開我的意思。我好笑的把還在滲血的手舉到他麵前,“再不包紮,我的血就要流幹了”。然後由著他手忙腳亂的把我拖進附近的藥店,緊張兮兮的看店員給我處理傷口。
他的體溫從與我交握的手上傳來,我輕靠在他懷裏,笑嘻嘻的看著尷尬的年輕店員滿腦門兒的細汗。
“麻煩您快點兒,我們還要回家看孩子的。”
滿意的看著店員的腦袋離我的手越來越近,我在悶笑的陸以豪懷裏蹭了幾下,“親愛的,這幾天咱家的碗可都要你來洗了。”
陸以豪輕歎一聲,彎下腰輕輕把下巴抵在我頭頂,無可奈何的笑出聲。
在身體回溫的這段時間裏,我不顧忌他是誰的未婚夫,不追究我靠近他的目的,隻貪婪的在他懷裏取暖。無論是誰,在這一刻都請不要指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