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三江迅速調取實驗室的監控錄像。
畫麵中,1998年的程九章,正將一小撮粉末,小心翼翼地植入自己的睾丸。
“那是……日本大佐的牙齒粉末!”莫三江的聲音,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
“他……自願成為……基因嵌合體……”程月白的聲音,嘶啞得幾乎聽不清。
與此同時,村長宅院的地下室內。
巫硯青的腐鷲,發瘋般地撞擊著防彈玻璃。
“砰——”
一聲巨響,防彈玻璃被撞出一個缺口。
腐鷲的喙尖,精準地觸發了密室內的熱感應炸彈。
“轟隆——”
炸彈爆炸,氣浪將密室內的檔案櫃炸飛。
無數文件,像雪花一樣散落。
程月白迅速撿起散落的文件,快速翻閱。
一份份文件,揭示著謝守山令人發指的罪行。
他通過假借人口普查的名義,將1987年後出生的女嬰,全部登記為“菌皿預備役”。
而名單上的第一個名字,赫然是文玲流產的胎兒!
突然,程月白感到一陣劇痛,她下意識地捂住自己的左臂。
那裏,是之前被班瓚咬傷的地方。
傷口處,竟然出現了子宮收縮般的反應!
莫三江迅速將班瓚生前佩戴的蛇骨項鏈,浸泡在菌液中。
蛇骨項鏈上的蛇牙,竟然開始脫落,並在菌液中溶解。
膿血般的液體,在空中緩緩顯現出一行字跡:“逆生之胎破三界”。
“菌核……誤判了胚胎信號……觸發了排卵反應……”莫三江的聲音,帶著一絲驚恐。
程月白隻覺得一陣惡寒,她仿佛感覺到,自己體內有什麼東西,正在蠢蠢欲動。
就在這時,青銅跪像的暗匣再次彈出。
一本被塗改過的謝氏族譜,出現在眼前。
原配夫人一欄,程月白母親的名字被劃去,補注著一行觸目驚心的字跡:
“昭和十八年東瀛聖婚”。
“這……”程月白隻覺得一陣窒息。
突然,文玲手持驗孕棒,衝了進來。
她狀若瘋狂,聲嘶力竭地喊道:“我來作證!程月白……是村長和程母……在日本軍媒的見證下……進行的生化聯姻產物!”
“不……不……”程月白捂住耳朵,拚命搖頭。
她無法相信,這一切竟然是真的。
與此同時,胚胎心跳監控儀發出刺耳的尖叫。
菌核,進入了三蛻期!
程九章精液培養瓶內,爆發出一陣尖銳的聲波。
村裏,所有孕齡婦女,幾乎同時開始流產!
無數細小的嬰屍,從她們體內排出,破體而出的菌絲,像觸手一樣,將嬰屍連接在一起。
嬰屍群,緩緩爬向祭壇,它們身上的臍帶,纏繞住程月白的手腕,勒出一道道血痕。
血痕,竟然組成了一條時間軸——1987年,霍亂疫情爆發的時間!
“哢嚓——”
莫三江的青銅義肢,因為菌核的高頻振動而斷裂。
義肢內部,竟然藏著一張照片。
照片上,1952年,謝守山的父親,正跪拜在日軍麵前,移交菌母。
照片背麵,附帶著他親筆簽名的悔過書,上麵還按著鮮紅的指紋。
莫三江顫抖著撕毀照片,卻被無數菌絲貫穿胸膛。
他艱難地咳出一張加密字條,用盡最後一絲力氣說道:
“月白……非程九章……乃……第十三次……活樁……失敗體……”
話音未落,莫三江的身體,便被菌絲徹底吞噬。
文玲趁亂,用手術刀剖開自己的腹部。
她取出一個腐爛的子宮,子宮腔內,竟然附著著謝守山簽名的寄生合同!
文玲用鮮血,在子宮上寫下一行字:
“程月白……是村長……與日軍殘留菌株……共同培育的……雙宿主母體……兼具……生化武器容器……與宗族血脈延續……功能……”
“不——”程月白發出一聲絕望的嘶吼。
就在這時,謝守山突然出現。
他瘋狂地注射螟蛉毒素,肌肉瞬間暴漲,將身上的西服撐得粉碎。
他的脊椎,竟然暴凸出七節紫髓,與殷無垢被控製時一模一樣!
謝守山手持苗刀,瘋狂地劈砍著祠堂的梁柱。
刀背反射著月光,在牆壁上顯現出菌脈主根的坐標。
“欲滅菌母……必毀胞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