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蛇龕陰抄(1 / 3)

“程月白,你冷靜點!”莫三江試圖按住她顫抖的肩膀,卻被她一把甩開。

程月白死死盯著那截臍帶,聲音像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班瓚冷漠地將蛇眼虹膜貼在運輸車殘骸上,月光透過虹膜,在車廂壁上投射出模糊的等高線圖。他嘶啞著嗓子說:“這圖……和程九章實驗室的熱感應軌跡重合,也和村長宅院溫泉池底的菌巢核心區……一致。”

“溫泉池?”程月白猛地抬頭,眼底一片猩紅。

“對。”班瓚用蛇油塗抹著《屍鴆狀》殘頁,顯影出村民賒購毒菌孢子的記錄,“收款印章的指紋,和你父親屍檢手套上的……完全吻合。”

“我爸……他……”程月白的聲音,帶著一絲絕望。

莫三江用青銅義肢撬動蛇龕碑座,暗門開啟,露出森下弘的遺筆——《菌母受孕書》。他讀著文末的指紋圖譜,“這……和程九章手部截斷麵DNA同源。”

程月白接過《菌母受孕書》,指尖發顫。

“菌卵著床,需活體女官。”班瓚的聲音,像蛇一樣冰冷,他翻看著日軍電碼本殘頁,破譯出程九章1987年的實驗室錄音,“村戶籍顯示,謝守山妻妹同年暴斃後土葬,棺底……有程九章的齒模壓痕。”

程月白感到一陣眩暈,她扶住搖搖欲墜的蛇龕,指尖觸碰到一處凸起。

“這是……”她用力一按,機關開啟,露出一個銅蛇機關匣。

班瓚將密碼輪撥到程月白生日的反向數字組合,匣子“哢噠”一聲打開,裏麵是一張照片——程母與村長在山神廟交媾,背景的鏡子裏,赫然映著謝氏家徽。

程月白死死盯著照片,突然感到一陣劇痛,她猛地咳嗽起來,咳出的血痰中,竟然檢測出村長的精斑抗體。

“這是……噬心菌母株。”莫三江指著匣底的鐵盒,上麵的日文標簽寫著“謝山狗三量”,“菌液揮發,激發了你肺部的病灶。”

突然,蛇龕祭壇底部炸裂,露出程母的青銅跪像,腹腔被挖空,鑲嵌著菌巢核心。

莫三江用解剖刀剖開菌巢,一個活體胚胎赫然在目,他提取臍帶血樣本,DNA檢測儀發出刺耳的尖叫:“警告!程月白與胚胎線粒體同源率……100%!”

“不……”程月白踉蹌後退,臉色慘白。

就在這時,村裏的廣播突然響起刺耳的防空警報,巫硯青的腐鷲群俯衝向村長密室,喙部滴落的屍油在月光下凝成血字:“蛇母臨盆日,萬菌葬山狗”。

程月白耳垂上的玉蟬突然裂開,流出粘稠的液體。

“這是……”她顫抖著將液體塗抹在檢測儀上,屏幕上跳出一行字:“程九章冷凍精液樣本……活性檢測……已受孕。”

程月白猛地剖開菌巢核心,粘稠的液體濺了她一臉。

她顧不上擦拭,顫抖著雙手捧起那個尚未成形的活體胚胎。

細小的臍帶,連接著胚胎與菌巢,像一條脆弱的生命線。

莫三江迅速取出微型DNA檢測儀,小心翼翼地提取臍帶血樣本。

“滋——”

儀器發出刺耳的尖叫,屏幕上紅光閃爍,一行數據觸目驚心:

“警告!胚胎臍帶血與謝守山DNA譜係……半相容!”

“什麼?!”程月白如遭雷擊,手中的胚胎幾乎滑落。

“這……這意味著……”莫三江的聲音也變得幹澀,“村長……是這個胚胎的……生物學父親。”

程月白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她死死盯著那個胚胎,仿佛要從它身上看出些什麼。

與此同時,青銅跪像底座突然彈出一個暗格。

一本泛黃的日記本,靜靜地躺在暗格裏。

程月白顫抖著拿起日記本,封麵上是母親娟秀的字跡:《孕亡日記》。

她翻開日記,一行行觸目驚心的文字,像刀子一樣刺痛她的心:

“己巳年亥月十四,借山狗精養菌脈胎……”

“生育選擇……實為村長……用我母親的身體……培養菌母宿主……”

程月白的聲音,帶著無法抑製的顫抖和絕望。

她猛地將日記本摔在地上,仿佛要將所有的痛苦和憤怒都發泄出來。

就在這時,莫三江指著實驗台上的一支試管,驚呼道:“快看!”

試管內,原本靜置的程九章冷凍精液,竟然詭異地複蘇了!

無數細小的菌絲,在試管內瘋狂增殖,迅速交織成一個微型人形。

人形的麵部輪廓,逐漸清晰,竟然與森下弘的遺照有著驚人的相似度——99%重合!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程月白隻覺得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