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藍天集團的雲董送來了邀請函,請你出席他兒子的訂婚典禮,同時也送來了幾個本子讓您過目,大概也是想讓您投資的。”艾迪的聲音很好聽,抑揚頓挫的像是唱詩班的領隊一樣,有這樣的家仆在,恐怕就連聽那些枯燥乏味的工作計劃也不會讓人額外產生什麼厭煩感。
沈略對他說的邀請函和劇本沒什麼興趣,反而問了一句:“我讓你問的事情問到了嗎?”
“裏麵那位小姐叫寧悅,是藍天影視公司的編劇,不過……”
“嗯?”
“不過沒什麼名氣,也沒有什麼突出的成績。聽說她和雲董的兒子私交甚好,其餘的還需要進一步去查。”艾迪不著痕跡的看了屋裏一眼,床上的寧悅還是穿著來時候的衣服,除了睡得沒了造型的頭發以外沒有什麼特別的狀況。艾迪默默地收回了視線,很明智的什麼都沒有問。
“藍天?又是藍天啊?”沈略咂了咂嘴,好像在自言自語:“藍天的編劇都老了,寫的都是些什麼東西?真當我是人傻錢多的土包子了?就算再不懂,有趣無趣我還是知道的。對了,我聽說上次我在咖啡館撿到的那張畫是家新注冊的網遊公司的設定草圖?”
“是的少爺,那家公司的信息我已經查到了。”沈略會怎麼想,艾迪一早就知道,所以早就有所準備了。
沈略聽罷果然滿意的笑了:“那好吧,咱們去和那些小朋友通個電話?”
“那寧小姐這邊?”
沈略不悅的看了寧悅一眼,有些哀怨的說道:“恐怕在她眼裏那幾床軟被都比我這個大帥哥有吸引力。”
艾迪默默地垂下了眼睛,他真的一點都不想笑,真的。
沈略一走,那些守在套房外麵的保鏢撤的就幹幹淨淨的了。
寧悅大夢正酣,睡醒的時候天都已經亮了。她坐起來看著周圍陌生的房間,心裏猛地一緊,掀開被子看了一眼——呼,衣服還在。
不過……是陳導給她找了地方住?她昨天心情不好,早就喝的斷了片兒了。
不管照顧她的人是誰,寧悅都寫了張字條放在桌子上,然後穿了鞋抓了抓頭發,邁著輕快的步子走掉了。
高樓之上,有人在窗邊看著那一襲翩躚離去的身影,嘴角露出一抹笑來。
又是這樣的姿態,又是那麼讓人無法抗拒鮮活色彩,她似乎又合自己胃口了一點點。
“你站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樓上看你。明月裝飾了你的窗子,你裝飾了別人的夢。”念罷了這首詩,沈略輕笑兩聲,那副因低喃而越發低沉沙啞的嗓音猶如大提琴的響聲般渾厚好聽。
陽光透過玻璃窗照在他的身上,像是給他的身上披上了一層柔光,讓他噙著笑容的臉龐顯得更加溫煦無害。在他的身上,似乎永遠不會有什麼“朦朧的美感”,因為他的俊朗像是一種直接的視覺衝擊,容易給女人的心髒重重的一擊,同時也會給同性的自尊心造成沉重的打擊。隻不過他的容貌遠遠沒有他的財富令人難以忘懷,可惜了他生的一副好皮囊。
而此刻,他的指尖把玩著一張小小的便簽,上麵隻有兩個娟秀的字——“謝謝”。
“艾迪,我不喜歡別人欠我的東西。幫我繼續查這個寧小姐,等我心情好的時候會去找她要回她的房錢。”
“好的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