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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州郊外七十裏,清軍大營。托明阿和他的部將盡數坐在大帳之中,帳外跑進一個清兵:“將軍!前方有報!”
聽聞前線有消息了,眾部將都聚精會神地聽著。
“說!”
“鮑督軍已經率部奪回許州城!”
“什麼!?”
托明阿拍桌而起,道:“不可能!就憑那個毛頭書生,能如此順利的從賊寇手裏奪回許州?”
“情況如何,你仔細到來。”副將問清兵。
“那許州城已經是一座空城了,賊寇早已經放棄許州,在潁河附近修建了一座小城,所有敵軍全部都在那座小城裏。”清兵說道。
“也就是說著許州城一個賊寇也沒有?”副將又問。
“是的。”
聽完,托明阿隨即氣憤的坐下,這會他的心中有悔恨和嫉妒。因為就算這許州城一個賊寇也沒有,但是從賊寇手中收複許州這個功勞卻是實打實的。在河南這麼幾個月時間,他一直寸功未立,原本這麼好一個機會,卻被那個愣頭青捷足先登,怎能讓他不生氣。但是,真要歸根結底的話,原因還是他來的時候沒有進行偵查工作。他的全部精力都集中在刁難鮑史唐那方麵去了。
十天前,讓托明阿想不到的是,這麼個一路逃來自己軍營中的書生,會在一紙聖旨下搖身一變,成了督軍,自己的同級上司。雖然聖旨上並沒有說鮑史唐將節製托明阿的部隊,但是他節製河南各路清軍,這就已經官高他一階了。托明阿還原以為,這在河南的大將全部歸西,自己說不定還能統製其餘各部清軍。
沒想到聖旨一到,鮑史唐衣冠加身,跟著他一起放火的兩個書生也成了他的幕僚兼千總。而隨之而來的,就是火箭上任的督軍大人召集其餘各部清軍,想要以最快的速度統軍趕到許州,剿滅長毛。
但是其餘各部清軍大多都和趙守備一樣,都是五百人上下的小股清軍,遊蕩在山野之中,一盤散沙。聽說要讓他們去打長毛,本就不情願。加上托明阿派人暗中煽風點火,說指揮他們的是個二十出頭的傻書生,毫無作戰經驗。這些兵信心本就嚴重不足,聽了這話那還了得,不是讓我等去送死嗎。這麼一下來,情況好些的在路上磨磨蹭蹭的想要再看情況,情況壞的,甚至有嘩變的跡象。
正在托明阿自得的時候,鮑史唐見這混亂的局麵也腰板一挺,拿著聖旨一不做二不休,斬了帶頭鬧事的一個都司一個千總,竟然鎮壓住了這些將領的不滿。這些清將見這書生手染鮮血,而且還有聖旨護體,也沒人敢再做領頭羊反抗了。於是經過十來天的集合,準備糧草,終於集結了在除了托明阿以外的各部清軍,約有九千人,領軍出發。
而鮑史唐故意不去托明阿手裏搶權,卻是底氣不足。清朝八旗軍比綠營地位高,軍官的級別也比較綠營更優厚。如西淩阿的都統和托明阿的江寧將軍,為從一品,與統製一省綠營的提督同級。而且托明阿兵強馬壯,馬步軍三四千,鮑史唐就算有聖旨在手,也不敢登門冒犯托明阿的麵子。
於是鮑史唐就寄希望於現在手裏的著九千餘清軍打敗楊越,而托明阿也樂得這樣,畢竟聖旨上說的是他們兩個相互合作監督。因此,要是剿滅了長毛,就算他托明阿一個人沒殺,功勞也有他的一份。要是鮑史唐兵敗,托明阿也還有足夠的兵力在河南與太平軍周旋。
可是卻沒想到,這鮑史唐領著軍隊興衝衝地衝過去,就白拿了一個頭功。這讓手裏有騎兵部隊的托明阿感到非常的不開心。
這時,外麵又走進來了一個清兵,他跪下說道:“報,督軍請將軍去商議對策。”
托明阿餘怒未消,副將馬上說道:“大人,這書生現在就急著邀請你去商議對策,多半是遇上難事,需要大人出力。這種求人之事,大人可以開出價碼,說不定,這收複之功也能有大人一份。”
托明阿轉了轉眼珠子,的確,他在河南這麼久了,朝廷是多有責備之言,太需要一份功勞讓文武百官住嘴。沉默了一會,他點了下頭說:“拔營,隨我去見見那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