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五王會師 禮現人現(3 / 3)

你們怎麼回事我不管,要是不相信我,手機裏有我媽電話,要是再不相信可以做親子鑒定!

現在的孩子都這樣嘛,我這心喲……

爸,爸……

古董掌櫃拿著許仙的手機,徐徐爰眼神示意小姑娘別吵,留給他一些時間;結果這小姑娘真是自來熟,問她讀書的學校在哪兒,沒想到徐徐爰還真知道,就連公交線路都給她推薦到了。許仙不相信地問:

姐,我爸他沒有車;

隔壁站台就有公共自行車租賃;

這天,七月,我騎自行車去跟太陽比溫度;姐;

許仙啊,電話……

許仙想要繼續問,聽裏麵聲音到人未出來,徐徐爰示意許仙從櫃台的另一邊進入經理的辦公室,那裏傳來父女倆的哭泣聲,一個哭得傷心徹骨一個哭得開心快樂,憑空跑來一個女兒這麼大了,南書謙能不開心嗎。隻是許仙的要求竟然是:

爸,我也不認識什麼人,你就讓姐姐陪我出去走走唄;

姐姐;

嗯,外麵那個!

哦,打算去哪兒走走啊;

我們學校;

你真考上大學啦;

當然,憑我們家祖上三代典當不欺不騙行善積德,我怎麼也得是個德才兼備的小‘狀元’;

嗯,還是個‘女狀元’;

難不成我去當個‘女駙馬’;

這感情好,咱們南家世代家業……

爸,找個上門女婿我答應盡力,但千萬別跟我說什麼繼承家業,當鋪……

當鋪怎麼了?

不就是個中間商,還得弄個店麵,電商多簡單;

電商是簡單,那貨是好是壞僅憑幾張圖片;

爸,我這剛到這座城市,您就讓我先出去走走嗎;

啊,郢YU啊,她倒是周末會出去散步;

好,我不僅讀的是播音係,更要成為當地的‘廣播員’,談古論今;

先收著,我去問問人家帶不帶你;

有我這麼聰明漂亮的隊員,多給她掙麵子;

人啊,看起來都是個人樣,有時候,人啊還真不能看外表;

老爸,這是嫌棄你女兒我嗎;

青春是好,那隻是外表,要多修一點內在;

這個,我愛聽,憑咱們家三代……

家事以後再說;郢爰?

古董掌櫃;

爸,要是穿上古裝您還真象;

什麼象,憑我們家三代……

家事往後說,說正事;

郢爰,你不是常去散步,我這個女兒能不能一起;

徐:當然,沒關係;

唯一的女兒好吧;早聰明,那周末的工資就不扣了啊;

你個孩子讀過勞動合同沒;

爸,周末是休息時間不給加班費就算了還扣人家工資,難怪人家都說在商言商沒一個合法的;

都合法了,誰還願意開公司;對了,咱們家那點家底別對外麵的人講;

姐姐呢;

徐:我也是外人,當然不能講;

許:好!

記住了,將來到學校有同學未來有閨蜜也不能講;

許:要是男朋友呢;

對了老爸提醒你,當年你媽就是大學生的年紀喜歡上了我這個中年男人,你,不可以;

許:人家隻是問問,再說現在大叔多有範兒;

戀愛自由到什麼地步了,隻要你別哪天給我抱個小外孫回來就行;

許:爸,我可想著把大學讀完呢;

這樣好!

父女倆在一起繼續理著家長理短,徐徐爰聽她說話聽得入耳的一句就是‘愛情跟婚姻可以友好共存’,看來許仙年紀不大思想還是滿缽的。這邊的電話終於拔通了,徐徐爰接受那邊的提問:

你們送給屠老師的禮物,她很喜歡,謝謝你們;

不客氣,應該的;

請問您是徐徐爰小姐嗎;

我是,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到您;

我是屠老師的助理,屠老師讓我問問您什麼時間空,可以到宸園來坐坐;

宸園在哪裏?

屠老師的家,我等下把地址發給您,到時候我在路口接您,可以告訴我您的電話嗎;

屠老師是前輩,需要靜養,我能做的隻能把禮物送過去,見麵了要是說什麼不合適的話,會傷到老人家;

屠老師她年紀大了,行動也沒那麼方便,很少有外麵的人來看她……

當這句話是玩笑呢!

徐徐爰心裏這麼想,耳朵真沒聽錯。又是星期四,如她走過刷新的照牆,搜索的目光似看透穿越千百年的過往,就這麼自動繞到一條鋪上新地磚的備弄前。來接徐徐爰的助理是個五旬年紀的男性工作人員,他在身後審視的目光轉而問起:

徐小姐來過這裏?

現存的古宅多數是這樣的格局,隻是這裏……

怎麼了;

我確定從門前走過,這備弄未進來;

那徐小姐這邊請;

沿備弄向前,中路主建築高大的屋脊落下半條備弄的長,前路光明變暗,在一道月洞門前助理停下,輕輕推開防火門,門對麵水磨青磚上牆,地上的海棠圖案已經半數隨青草長向牆上半亭下。徐徐爰羨慕得眼神隻在心中落下一聲輕歎:

一牆青磚啊,今天可見的磚雕門樓的材質呀。

讀得懂的眼神被助理看到,他在前麵微轉身,揮手月洞門的方向,門樓來過走開的痕跡,半扇門後長長的封火門閂有如倚劍門神,聽助理說,這裏當年有座兜肚磚雕,在中枋字牌的兩邊分別刻著魚化龍與有鳳來儀的圖案,這圖案讓徐想到了鄭宅,肯定地說:

令德貽芳!

對,我有這方麵的老朋友,走在老街巷研究老宅老構件的,說起這個,一樣;

在曹胡徐巷,鄭宅,門前掛著控保的牌子;

可以進去看嗎;

它是那座老宅的主通道;

原來,徐小姐也喜歡這些;

平時看中枋上的字是誰題的,現在開始看圖案;

那座是哪個狀元題的;

王世琛,東山陸巷王鏊後人;

對,東山的牌樓裏有個狀元的,是他的;

老人家?

我剛去接徐小姐的時候,屠老師在休息……

看半亭下連接著長廊又是一道大方的月洞門,一輛輪椅自己推了出來,生活中的屠喬巧比起酒店那張宣傳畫上的精神要差了很多。助理話沒起,徐徐爰伸手過去被老人挽著,一句‘你來了,就象在自己家裏’安靜了一院的人,一院的時間就這麼一句話,直等到徐徐爰要離開。

老人挽留的眼神如同西邊的夕陽照不進這老宅,助理說時間也不早要送屠喬巧回去,原來這裏是她小時候住過的地方,現在已經被一位商人買走了。屠喬巧釋懷的眼神停在徐徐爰的臉上,看光線尚好,徐徐爰手拿助理的相機,三人定格在一個畫麵。

助理推著輪椅徐徐爰隨行,路口有輛車在守候,車上下來的一位女士是屠喬巧生日那天隨她同行的女助理,此時才知這位女助理是屠喬巧的遠房侄媳,也才知屠喬巧家人已經全無。

助理的車穩穩駛去,落下一道淚痕在屠喬巧的臉上,她不願回頭多看,一句遺憾送給兩位助理:

可惜他……要是凡人就好了!

女助理有些理解這話裏的意思,接過老人尋找安全感的一隻手,牢牢抓在手裏,微笑著說了兩遍‘您老放心吧’。

其實女助理剛借機問徐徐爰有沒有收到禮物時,徐徐爰的回答已經給出了答案,女助理知道‘天王的愛情晚餐’錯過了,她也心知肚明,明星與粉絲之間的暖昧,真的不真實,明星與恩師之間的關係亦師亦友亦江湖。

快到路口要轉彎了,屠喬巧費了好大力氣才能回頭看看依然站在路口默送自己離開的徐徐爰,男助理待屠喬巧淚水沒有說話前,搭了句題外話:

屠老師,這個小姑娘給您小時候的金箍棒取了個名字;

哦,她說什麼;

倚劍門神;

這門閂開開合合了百年,哪兒有刃,圓潤都來不及;

是,倒合徐小姐的外貌;

你有話說;

是,學生是覺得徐小姐不是表麵這樣圓潤;

有梭角,還沒有遇到那個磨平自己的人;

我和徐小姐說起那座消失的門樓,她竟然也知道,出乎我意料;

女助理:現在她這年紀的人,不是嫁作他人婦專心治家,就是活躍在職場做了強女子;

男助理:徐小姐看人做事並不是一筆帶過;

屠:她半天沒說話,眼睛有語言,抓著她的手,我這老太婆都覺得安全;

男助理:如果誰能跳過平凡的樣貌看她,會是她的福氣;

女助理:臨別時我問她的來做何打算,她說明天陪古董掌櫃的女兒去散步;

屠:不胡誇不海誇,人生就是要一步一步;

女助理:我問她怎麼不長遠規劃;她說平安出門平安歸來就是今天最大的福分,也托我把這句話帶給您!

屠:有你們在,是我晚年的福氣!

‘怕是無福消受’的半句落在屠喬巧心裏沒說出來,有如這車轉了個變就不見,徐徐爰在站台等車,電話裏問清古董掌櫃關於‘禮物’的事,她與屠喬巧有了同樣心裏有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