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城公安局大門白天

湯豆豆,阿鵬和律師走出。湯豆豆從律師手裏接過一頁紙箋,上麵寫著什麼。

律師:“這就是那上麵留下的地址了……這個應該是家裏電話號碼。”

湯豆豆喜道:“我以前就隻知道是北京,北京哪裏就不清楚,更別說這個電話了。”抬頭對律師說:“這次真謝謝你了,陳律師。”

陳律師笑道:“沒什麼,以後在渝城有什麼法律方麵需要谘詢和幫助的就找我吧。”

湯豆豆笑容凝滯:“……這個地方我不是很喜歡,可能以後都不會再來了。”陳律師迷惑的表情中,阿鵬攔過一輛出租車;兩人再次感謝,目送出租車載著律師離開。

阿鵬:“豆豆,咱們現在去哪?回銀海嗎?”

湯豆豆沒有回答,想了想說:“我先打個電話,你再陪我去趟郵局。”

阿鵬:“是打北京的嗎?”

湯豆豆“恩”了一聲,隨即掏出手機,對著紙箋上的數字,一個一個校對著按下去,就象在按著自己的某處流血傷口。

聽筒裏一陣接聽玲聲響過,出現了一個中年女人的聲音:“喂,找哪位?”

湯豆豆一陣激動,對著電話大喊:“阿姨,是我,我是豆豆,湯豆豆!”

雪山腳下某處白天晴

春夜的雪來得快也去得快,純盡的天空上一藍如洗,燦爛的陽光灑在白色的流石坡上,一片溫柔;仿佛昨夜從來沒有發生過什麼。一群人在雪地上立著,雲步遊的遺體在人群的圍繞中,靜靜躺在一塊黑色的毛質氈毯上。

潘玉龍他們和牛車到來的時候已經中午了,看著雪地上的屍體,看著雲步遊的臉。潘玉龍開始是無聲哽咽,既而在人們驚異的目光中放聲大哭,以至於讓幾個人疑惑了他們之間的關係。

“死的是……這小夥子的親人嗎?”

“是吧?”

潘玉龍無法相信一個曾那麼真實存在他麵前的人,就這樣忽然無息地逝去。此時的藍天雪地是那麼的寬廣,他卻覺得堵得難受。他需要發泄的衝動,大聲哭泣無疑是這時候最好的方法……

良久。

當雲步遊屍體被人們抬上牛車。七手八腳中中,一本筆記簿滑出雲步遊的衣袋。潘玉龍從雪地上撿起,遞給為首的搜救隊長黯然道:“這,這是他的……請好好替他保管,不要丟了。”搜救隊長認真接過,小心地替雲步遊揣在衣服內側包裏。

“他可能因為是想采那些雪蓮,由於雪霧裏分不清楚,攀塌了流石岩……”搜救隊長指著不遠處。

潘玉龍望去,雪崖一處懸壁,分布著一些小小的淡黃漸白的雪蓮花,在雪裏迎風輕弋。身後搜救隊長遺憾地繼續:“我們發現他時,被半埋在雪蓮下的流石裏……為那些東西丟掉性命,不值呀……”

雲步遊蒼白的臉上,潘玉龍似乎看出什麼。他搖頭對搜救隊長靜靜說:“……他在追求他的目標,他很滿足……這已經夠了。”

牛車載著雲步遊緩緩離去,雪地上深深印下了溝壑般的車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