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燈初上,廣場上的噴泉水柱隨著燈光和音樂的變換而搖曳多姿。而廣場一側夜市已經興盛了,人來人往,好不熱鬧。潘玉龍的父親背著行李包隨著人群移動。
他已經是數度來銀海了,但卻依舊被飛速發展的城市變化所震驚。以前腦海裏依存的一些關於銀海火車站附近的地標影象,不自禁地被現實中更輝煌的建築物所抹去。
在這人流,車流,燈光,喧嘩中,父親似乎有些暈眩。
渝城一家高檔咖啡廳夜晚
阿鵬接著電話從一個半開放式的雅間走出,順手帶上,來到走廊上。
阿鵬:“……對,……我們還在渝城呢……今晚可能回不去了……恩……爭取明天,什麼?……讓豆豆接?……她現在正和人談事兒呢,回頭讓她打給你!……就這樣吧……,我掛了,……放心,誤不了後天,好的,老劉,再見!。”
咖啡廳中燈影柔和,歐化的雕像,還有暗紅色粗麵的地磚以及純棉桌布,和諧構成一個融洽的空間,一曲若有若無的《被遺忘的時光》正在遊蕩。阿鵬透過歐式的廊台半景壁,看見湯豆豆努力正在跟剛請到的律師交談著什麼,神情焦慮。
“是誰,在敲打我窗,是誰,在撩動琴弦,……隻有那沉默不語的我,不停地,回想過去……”此刻的音樂與人對應,恰如同一種無形的溝通。
雪山腳下木屋晚上雪
潘玉龍和藏族大嫂母女坐在火塘前,憂心衝衝,火塘裏偶爾傳來幾聲木材燃燒的劈啪聲,再無其他聲息。小女孩不安地看著母親,又轉頭看看潘玉龍,想說什麼,卻被兩人凝重的臉色給噎了回去。
門開的“吱”聲忽然傳來,藏族大哥裹著風雪進屋,冷風吹得火塘裏的光線一暗。潘玉龍急急問:‘還沒有回來嗎?”藏族大哥搖搖頭關上門,拍著半身的雪花接著道“那邊雪太大,都看不清路了。我在屋頂上支了根杆子,係了塊紅布,希望他能看得到,不要迷路了。”
潘玉龍擔心道:“萬一他迷路了呢?他答應天黑前就回來的……可是現在……這樣不行!我們需要人幫忙把雲先生找回來。”藏族大哥拿起牆上的一個挎包,往裏麵塞著繩索,長手電筒……一邊道:“我也是這樣想的,我馬上下山去鎮上找人,他們有裝備,還有搜救犬。”
潘玉龍想到那二十裏的山路說:“那,大哥,你什麼時候能把人找過來。”藏族大哥在提過一副雪抓:“說不準,可能後半夜吧;不過他們來了可能也要等到天亮才行;對了,你們千萬不要再出門。等我回來!”
潘玉龍站起身:“我想和你一起去。”
藏族大哥:“不行!這裏你不熟悉,大雪天出去太危險了,我不能再丟一個人。”
潘玉龍無奈地又坐下。
雪山腳下木屋門外晚上雪
漫天雪舞中,藏族大哥牽過馬騎上。那馬“撲哧”噴出白氣,隨即手電筒雪亮的光柱晃過潘玉龍眼睛,讓他眼睛一花。
待得再看清事物,由近而遠的馬蹄踩雪聲音中,藏族大哥一人一馬已經閃進了雪裏,漸漸那點光也弱了下去。
一夜銀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