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2 / 3)

“你閉嘴!!”

猶如一頭困獸,莫涵初粗聲喘息著,在地下室有限的範圍內繞著圈子,又踱到顧然跟前,額角青筋爆出。

“從現在開始,我不想從你嘴裏聽到淩汐辰的名字!”

顧然不禁微眯了眼睛,莫涵初的失態,讓籠罩心頭的不安更深幾分。

莫涵初抄起酒瓶,仰頭猛灌了幾大口,多餘的酒從嘴角溢出,像一縷蜿蜒的鮮血。也許是酒的作用,他的情緒穩定下來了。

“顧然,記得你剛進組織的時候我說過什麼嗎?”他用力揉搓了兩下臉頰,恢複了陰冷的笑容,“永遠別相信‘殺人償命’,我們做的就是要人命的生意。可是這四個字,我一直記在這裏。”他指著胸口。

“22年前,我的父親曾是一位商人,在一次競標中,遭到競爭對手的暗算汙蔑,被捕入獄。他隻是個規矩的生意人,但是對方的辯護律師收受賄賂,捏造了很多置他於死地的證據,結果,我父親敗訴,擁有的企業全都垮了,一夜之間傾家蕩產。他受到打擊一蹶不振,整天酗酒,有一天他酒後開車,車翻到懸崖下當場死亡。在他去世的第三天,我母親帶著我從頂樓跳了下去,我被防護網擋了一下,隻受了傷,母親卻死了,就死在我身邊……你能想象嗎?短短幾天時間,我接連失去兩位至親,家也沒有了……”

顧然漸漸擰緊了眉,他想不到曾發生過如此殘酷的事情。

“那個辯護律師,”說完,莫涵初譏諷地撇撇嘴角,“你應該知道是誰。”

背負著仇恨的人,眼中閃爍複仇的火焰。

顧然望著他,此刻他們心照不宣地沒有說出那人的名字,莫涵初是出於恨,而自己則是出於逃避。

淩汐辰的父親淩祁。

莫涵初審視著顧然,又倒了一杯酒。

“是不是更擔心淩汐辰了?”

他突然笑了,“可是就算沒有我,季雲叢也不會放過他,別忘了,姓淩的殺了他唯一的兒子。”

就像從前一樣,莫涵初總能猜透顧然的想法。

“季雲叢,”顧然抓住了關鍵一點,“當初為什麼會找你?”

莫涵初轉過身,奇怪地盯著他:

“我想你誤會了,是我主動找的季雲叢。”

顧然的胃一陣灼痛。

“有野心、權勢,又貪婪……這種特質的人比較容易跟我一拍即合,季雲叢恰恰符合這幾點。回國之後我就找了他,提出和他聯手做掉淩汐辰,開始他有點猶豫,不過我給他的回報相當豐厚,事成之後,我隻要淩汐辰的命,其餘的都歸他。如果他得到了淩氏集團和幾個軍火庫,再加上那份名單,今後他完全能隻手遮天,有誰能抗拒得了這份誘惑呢?”

顧然一下子想通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你早就計劃好了對嗎?把我也算進了你們的交易裏麵?”

“沒錯。”莫涵初大方地承認了。“我們需要找個局外人,這個人必須和淩汐辰毫無交集,而且有足夠的本事拿到名單,你是不二人選。以我對你的了解,如果我出了事,你肯定會一查到底。在我的預想中,我把你引向淩汐辰,找不到我的下落,你不會放過淩氏的任何一個角落,等時機成熟我再出現,隨便編個失蹤的理由,從你嘴裏套出名單在哪兒……”

莫涵初露出玩味的笑:“可是中間發生的一些事我沒有料到,你去找淩汐辰,卻被扣留了,伍陽說起這事的時候,我非常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