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澤摸了摸他的頭,仿佛恨不得揉成一團亂草。他已經很久未曾對雲片如此親昵過了。所以此刻做來雲片著實受用得緊,恨不得對方能再揉個一萬遍。
雲澤收了手之後雲片才道:“你這些日子都去哪兒了?是不是被清涵那廝給困住了?”
雲澤並未解釋,隻帶上了一絲微妙的笑容:“為何你覺得他是把我囚住了,而不是把我給殺了呢?”
雲片覺得他這話問得奇怪,但還是把一張大大的圓臉湊上去,近乎討好地擠出一道笑容。
“以大哥你的本事,他又怎麼殺得了你呢?再說了,就算他有機會殺你,肯定也是舍不得的。”
雲澤聽了後麵一句話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可再看著雲片的時候,他麵上卻笑得如春雨潤地一般,含著融不盡的溫柔。
他又拉過了雲片的手,接著又問道:“你先說說這些日子都經曆了什麼吧。”
雲片隻覺得心情暢快至極,這便把下山尋找雲澤的經曆都細細說了一遍,順便也提及了受傷的決因和決徽,他說到痛快處的時候,兩條眉毛一聳一動,簡直快要飛起來了。
自下山以來,這可算他最快活的一個日子了,哪怕讓他抓住阿崢對其暴打一頓,他也不會像現在這般舒暢開懷。
雲澤耐心無比地聽著他說話,仿佛一點也不嫌他聒噪,還時不時地問上幾個問題,讓他說得更加詳細一些,仿佛聽這家夥說話對他來說是種享受似的。
雲片說得暢快了,也拉著雲澤一路上山,想讓他去看看那決因和決徽。
雲澤便說他這是想自己炫耀新交的朋友,雲片見被揭穿,也不管不顧,拉著他進了門,引見給了決徽道士。雲澤這便隨著他的意去見了那決徽和決因,但卻並沒有太大興趣與決徽交談,隻是粗淺地看了一下決因的傷勢,說了一句“沒有大礙”之後便走了出去。
雲片跟著他走了出去,然後一臉無奈道:“你就不能直接給決因治傷嗎?我們若是對他恩上加恩,保不準他為了報恩,會給我送上法寶啊。”
“在這種時候,你就算是直接去搶,他們也會雙手奉上的。又何必巴望著讓他們送給你?”雲澤無奈地笑了笑,又順便說了一句,“說到法寶,我身上也確實沒帶什麼,什麼金尺劍,穀紋璧,還有那翻天的玉印,都放在天都山的洞府裏。如今也該去拿來了,你不如與我同去?”
話音一落,雲片的身體忽然微微一僵,連麵色忽然變得有些奇怪起來。
而他看向雲澤的眼神裏也多了一些令人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雲澤道:“怎麼了?”
雲片搖了搖頭,輕輕笑道:“沒什麼。”
雲澤等候在外,他便又進了屋子同裏麵的那個人說話。
決徽看了看他,忽然歎道:“你這位大哥倒像是氣質脫俗,怎麼你與他一點都不像?”
雲片的麵上自是一絲笑容也沒有,隻淡淡道:“他那叫氣質脫俗,我這叫氣質親和。”
他說了這句話之後,眼神就微微一凜,迅速地瞥了一眼門外之後,他忽然拉住了決徽的手,在他的手心裏寫了幾個字:
不要停,繼續說話。
決徽的目光變幻莫測,內心也是驚疑不解,但還是依言照做,說了一句:“我看你們簡直不像是兄弟。”他說完這句之後,再用口型無聲無息地問了一句:
怎麼了?
雲片裝模作樣地反駁了一句,然後繼續在他的手心寫了一句話,但就是這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幾乎把一向膽大的決徽嚇得手一顫。
因為他寫的話是:
這個大哥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