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這才注意到沙發上隨意丟棄的蘇起陌的書包，父親連連推著女人，“你快走，走吧！”
“幹什麼，一個小孩子！”女人嬌嗔不斷，卻還是回了臥室穿衣服。
“起陌，起陌呐。”父親惴惴的走進洗手間，看見兒子正趴在馬桶上不停的幹嘔，根本吐不出什麼東西，卻還是止不住的惡心。
“兒子……”父親把手放在蘇起陌背上，試圖討好的安慰驚嚇的兒子。
“別碰我！”蘇起陌打心眼裏覺得反胃，自己的父親竟然在家裏搞女人！那媽媽知不知道？他們開始多久了？蘇起陌不知道，但是一想到父親的手在女人的身上來來回回他就止不住的惡心！
“起陌……”父親不敢觸碰兒子，雙手抬起來，示意兒子冷靜，“爸爸隻是逢場作戲，那女人爸爸都不認識，真的，真的是為了應酬而已……”
“我不管，別跟我說！”蘇起陌吃力的站起身，到洗手池前漱了漱口，不顧後麵一路跟著解釋的父親，女人已經離開了。他回臥室快速的收拾了幾件寒服，抄起沙發上的書包就要出門。
“起陌！你難道不能理解一下爸爸嗎！”
蘇起陌頓了頓，沒有回頭，“你想過媽的感受嗎？”
父親被問得說不出話，蘇起陌吸了吸鼻涕，小跑著下了樓。
十一月份，天都變得陰霾起來。蘇起陌抬頭看了看，北京的藍天還能不能見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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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城見到蘇起陌的時候，那人完全是一臉失魂落魄的樣子。眼神是空洞的，臉上還掛著兩道淚痕，嘴唇幹燥的裂了口氣，透著紅紅的血絲。他拉著蘇起陌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看了一番，衣服還是分手的時候穿的那件，完完好好的沒變化，究竟是出了什麼事兒？
“蘇起陌！”葉城伸手輕輕拍拍蘇起陌的小臉蛋兒，“怎麼了！說話！”
“……”
“你丫的，說話啊！”葉城使勁晃著他，“啞巴了？！”
“女人……”蘇起陌說得斷斷續續，眼睛無神的望著前麵，根本沒有焦點，“有別的女人了……我爸……”
“女人？”葉城猜個八九不離十，“你爸有外遇了？”
見蘇起陌不回答，葉城試圖安慰著，“你看見了？工作的時候男男女女在一起很正常的，沒準兒你看錯了……”
“都他媽脫光了上床了！”蘇起陌像是點著的火藥，眼睛裏都冒出火星子，狠狠瞪著葉城，“我看見了！在我家！穿我媽的衣服！我看見了！這隻眼睛，這隻眼睛，都看見了！”蘇起陌瘋狂的扯著自己的領子，用手指著自己的眼珠子，歇斯底裏的大喊著。
葉城害怕他失手捅了自己的眼睛，趕緊抓著蘇起陌的兩隻手腕攥在手裏，“沒事啊，沒事，你不還有你媽，還有我呢，有我呢。咱不要你爸了，不要他！”
蘇起陌啊呀的叫了不知多久，終於累了漸漸平靜下來，他的身體癱軟著，葉城輕輕的把人環在懷裏，下巴抵著蘇起陌的頭頂，毛茸茸的腦袋微微顫動，自己的肩膀不一會兒感到一陣濕潤，他知道，蘇起陌哭了。
“不要緊的，還有我呢……”他伸手輕輕在蘇起陌的後背上拍打著，感受著臂彎裏的人漸漸安靜下來不再抽泣，葉城微不可察的歎了歎氣，眼睛竟也有些酸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