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年 2004
Seventeen
Years 07
那晚之後，葉城和蘇起陌的關係變得有些微妙起來，雖然是葉城幫了自己，但蘇起陌還是覺得難於麵對對方。如果隻是說討厭也就算了，大不了一拍兩散，各回各家。他並不討厭葉城，也不反感那種感覺，隻是由衷的害怕，他不知道這種從心裏冒出來的奇異感覺歸因於什麼，又該被稱之為何物，他懷疑自己是否過於敏感，因為同是當事人的葉城就是一副自然的態度，完全看不出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每天還是正常的生活，隻是夜裏會有時候睡不著覺。在一次做了很奇特的夢之後，蘇起陌悲慘的發現，自己的床單濕了。而他的夢裏，全是和葉城那晚在浴室裏的情形。
媽媽倒是沒責怪自己，還笑著說“兒子長大了，是不是喜歡哪個女孩子”，蘇起陌頓時麵紅耳赤，哪裏是什麼女孩子，明明是個如假包換的男生！
有一次他終於忍不住的問葉城，為什麼不覺得那種事情很奇怪。葉城想了半天，才明白他指的是“那種”事情，告訴他這隻是很正常的生理需要，每個男生都會經曆，而自己隻是太過閉塞，從未涉足，習慣了自然就沒事了。
蘇起陌聽得半信半疑，但是既然葉城都說了，但就是了。於是他放了心，還是回到原來的狀態和葉城相處，沒出多少日子，兩個人因為趕時間不巧一起洗澡，又被葉城生生“教導”了一番。但兩次之後，一切就變得正常起來，蘇起陌也發覺這不過是男生之間互惠互利的一種交流方式，雖然受惠受利的都是自己，但是關係好的同性可以做到這一步的吧。
他還是錯了，正常的同性交往，是遠遠不需要有著一層關係的。當然，還是後話。
中考的氛圍日益漸濃，除了每個月的一個周末，他已經很少回家，反正和葉城在一起，他家沒有家長，呆得自在，問問題也很方便。但是畢竟寒意逼近，蘇起陌還是要回家拿冬季的衣物。
葉城沒有陪著蘇起陌一起回去，而是回了自己的家。蘇起陌給媽媽打電話，媽媽告訴他自己在外地出差，這幾天不在家，要他自己照顧好自己。蘇起陌早習慣了一個人，通常這時候父親都是在外麵應酬的，蘇起陌掏出鑰匙，三兩下開了門。
本想著直接回自己房裏收拾一下就好，卻聽見主臥裏麵有些許動靜，難道是小偷？可是門明明是鎖好的。對了，從窗子裏爬進來的，這是三層，順著陽台很容易進入室內。
想到這兒，蘇起陌不由得心都提到嗓子眼兒，渾身微微顫抖著，他貓著步子躲到餐廳的拐角處，屏住呼吸，不敢發出一點兒動靜。
沒多久，房間的門被從裏麵打開了，蘇起陌無意識的咽了咽口水，直勾勾的盯著門的方向。卻是虛驚一場。父親從裏麵走出來，穿著很隨意，大白天的居然隻穿了睡袍。
正想出去跟父親打個招呼，臥室裏麵竟然還有人出來！
是個女人，穿得非常暴露，蘇起陌可以認出那是母親很少穿的睡裙，那女人臉上妝容明顯，頭發亂糟糟的披在肩頭，但還是容易看出比母親年輕了很多。
“做什麼？都說了沒有人，你看，哪裏有什麼人影？”女人半掛在蘇起陌的父親身上，出口的調子都是懶懶的。
父親還是很小心的樣子，一臉驚慌，“小點兒聲，我聽到鑰匙轉的聲音了。”
“你那個黃臉婆不是去廣州了？”
“你知道什麼？起陌有時候回家的！”父親覺得自己話說的太重，回過身半摟了女人的腰，手不老實的開始在下麵滑動，蘇起陌實在看不下去，“嘔”的一聲奔向身後的洗手間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