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住在同一個村,陳仲華和方雲沒一會兒便到了陳家。
“娘,小妹,妹夫,”
“娘,大哥,大嫂。”
方雲和陳仲華雖然是夫夫,但稱呼上卻各喊各的,一進門見陳家三人都在,便異口同聲喊人。
方霞正在撿豆子,聽到聲音很高興,“雲哥兒,你總算是下山了。”
“下山了,一下山就聽說了小辭的事,早知道我就不上山了。”方霞一臉懊悔地走上前。
“這有啥?小辭現在好多了,剛和大郎出門去找陳大夫了,想讓大夫幫忙看看恢複得怎麼樣。”
話是這般說,方霞看到親人還是忍不住有些委屈,畢竟親兒子剛從鬼門關走了一遭。
方霞是方雲的龍鳳胎妹妹,打小一起長大,感情極好,見了很心疼,忙上前安慰。
方霞很快恢複了心情,轉而問起方雲,“雲哥兒,你這次上山順利嗎?”
“還算順利,碰上了一群狼,還好帶了大花,提早發現躲過去了,不過也耽擱了些時間,獵到的東西少。”
“東西少就留著你們自家人吃,別一個勁往這邊送。拿去換糧食,現在天旱,糧價蹭蹭往上漲,你們多存點糧。”一旁的劉老太一臉語重心長。
方雲:“沒事,娘,再少也不缺這點,這是我拿過來給你們補身體的。娘你的氣色差了很多,小霞也瘦了,還有小辭,他還生著病呢,你們都需要補一補。”
劉老太的親兒子陳仲華也接話,“是啊,娘,這是雲哥兒孝敬你的。”
兒子兒媳都這般說了,劉老太也不好多勸,打算明日出門去村裏轉轉,看哪家想開葷,讓他們拿糧食去二兒媳家換。
幾人又閑聊了幾句,方雲是個性子急的,沒一會兒便忍不住開口問,“小妹,你們有和小辭聊過了嗎?他咋說的?”
“還沒來得及聊,小辭這孩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讀書上勤奮得不行,但性子悶,不怎麼說話,再加上他身子還沒好全,我們還沒想好要怎麼跟他聊……”
方霞不讚同地搖頭:“但拖著也不是事啊!這事早解決早好,報官也得有證據,現在小辭腦袋上的傷就是證據。”
陳伯元先是想到前幾日去報官被趕出來的遭遇,轉念又想到兒子被送回來時的模樣,垂眸思索了片刻後道:“他姨姆說得在理,待會兒小辭回來我就問問,看他打算怎麼辦。”
正因為這樣,陳辭兄弟倆剛回到家,先是陳毅被問了陳大夫的診斷,確定陳辭脈象不錯,可以斷湯藥後眾人的視線轉向陳辭。
陳伯元張了張口,語氣猶豫,“二郎啊,前幾天我們擔心你的身體便沒問。你真的是被流民搶了?中間可有什麼內情?”
開了頭,接下來的話就容易了,陳伯元語氣肯定了許多,“我們家沒什麼權勢,但也不能讓人白白欺負了去,你隻管說,咱們一家子先理清楚中間的內情,再決定後麵怎麼辦。”
“對,被欺負了咱們就去報官,要是縣衙不管,就去府裏上告。”劉老太也跟著開口。
早在醒來第二天陳辭就在等陳家人問起這事,早斟酌好了說辭,“我估計是被一個同窗報複了。”
陳辭根據腦子裏的記憶,將心裏揣測了好幾天的答案詳盡說出。
“我那天原是在學舍複習功課,準備一個半月後的年末大考,結果書院守門的小哥突然來學舍裏找我,說是大哥來給我送東西,讓我去後門拿。”
大旱同樣影響了書院,書院的水井上個月幹了,現在用的水都是花銀子買的,書院預算有限,供應學生的水限量,將將夠保證人一天必須的飲水量。
因著這,每隔七八天,陳家人會進城送一次水,送的不多,幾竹筒的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