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裏的水也不夠,原身拒絕過好幾次,可陳家人還是堅持不懈地送。

原身拒絕不掉,又考慮到竹筒太顯眼,先前特意囑咐在書院後門見麵。

所以被守門小哥通知後原身不帶任何猶豫地去了後門,結果剛出去就被一悶棍敲暈了,意識潰散間恍惚聽到了幾句話。

“快搭把手,把人拖到那邊的小巷子去。”然後記憶裏就是一陣地動山搖。

“我說林老猴,你敲的也太用力了?”

“不用力怎麼把人敲死,你們別忘了,那位可是交代不留性命。”

“那你就不能先敲暈,把人搬過去了再掰脖子?這滿地血的,我衣服都毀了,待會兒怎麼還給人家。”

“那就不還唄,囉裏吧嗦的,快點,探探還有沒有氣,沒有就在他身上找找,值錢的都拿走…”

陳毅接話,“然後就是你同窗被一個哥兒騙去後巷,他們突然的出現嚇跑了打你的人?”

原身陷入了重度昏迷,後麵發生的事情完全沒有印象,再加上陳辭這幾天還在適應新身體新環境,也沒和陳家人聊起這事,所以聽到又出現了一個重要信息,一時反應不過來,“小哥兒?”

“是啊,陳大夫說你同窗……”陳伯元將之前陳立業告知的話轉述了一遍。

“按這麼來說,這小哥兒也是你的救命恩人,小辭,你不是一直在書院讀書嗎?哪認識來的小哥兒?”方雲問話的臉上不似之前那麼著急了,莫名有幾分八卦的意味。

陳辭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想起這個世界的特異之處——第三性別“哥兒”,恰好,眼前說話的姨姆方雲就是其中一個。

說實話,除了眉間的紅印,陳辭真沒看出來方雲和其他男人有什麼區別,甚至當他和二叔陳仲華站在一起,按陳辭的刻板印象來說,方雲絕對不是下麵那位。

不過陳辭從記憶裏知道,其他哥兒和方雲不太一樣,其他哥兒的身子構造同樣與男人無二,但身量纖細,力氣不足。

哥兒能讓女子懷孕,也能自己生育,但生育能力總歸比不過女子,同男子比較更是不用說,這就導致了哥兒的位置比較尷尬,嫁人或者娶妻都可以,但都不被看好。

這倒是給了特殊群體光明正大搞基的機會。陳辭在心裏默默想著。

陳毅見陳辭一直不說話,湊上去在人麵前晃了晃手,聲音壓得低低地,“你不會是在外麵勾搭了哪家小哥兒,然後被打了吧?”

陳毅的聲音不大,但屋子裏的幾人還是聽清了,陳伯元瞪了大兒子一眼,“瞎說些什麼?”

陳辭沒回陳毅的疑問,反問:“送我到醫館的同窗有說那哥兒長什麼樣嗎?”

“沒說,那哥兒戴了帷帽,他們看不清臉,隻說人又瘦又小,一頂帷帽擋了半個身子。”

“啊,那就行。”陳辭像鬆了一口氣一般,“我和他之間沒什麼。”

沒什麼?隨便一描述就讓你知道人是誰了?這下連陳伯元和方霞的臉色都怪異起來。

陳辭見了就知道今天不說清楚,這事真過不去了,隻好將事情原委一一道出。

“去年三月末縣學舉辦了一場桃園宴,我們班的先生手上剛好有名額,就把我帶上了。”

桃園宴是場詩會,原身才情不錯,作的詩受到了好幾位先生誇讚,在宴會上出了一把風頭。

再加上原身長得好,朗眉星目,儀表堂堂,但因為不太愛說話,氣質上有些冷冽,臉和氣質的矛盾感讓人忍不住多看上幾眼。

主薄家的哥兒——蘇承溪,蘇二公子就因為桃園宴的一麵之緣對原身一見傾心,念念不忘。

主簿家大公子蘇承安恰好也在知行書院讀書,這更是方便了蘇承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