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音低著頭,不肯看蔣平生一眼,蔣平生也不說進去,就這麼站在門口,“你什麼時候搬來了這。”
餘音對上他的眼睛,陰陽怪氣的說道:“小叔難道不知道嗎,我還以為小叔什麼都知道呢。”
“什麼意思?”蔣平生隱約聽出話裏話外有些奇怪。
“沒什麼意思。”餘音晾著他,自己一個人進了屋。
裴晏陽夾在兩個人之間尷尬的不知道該說點什麼,他知道自從餘音出國之後,他們兩個人的關係就變得奇怪了起來,但說來也怪,蔣平生是最疼餘音的,但是餘音在國外的這一年多,蔣平生就像消失了一樣,既沒去送她也沒來看過她。
裴晏陽主動找話說:“這房子不錯啊,音音自己找的嗎。”
餘音神色淡然,隨便扯了個謊,“是盛先生幫我找的。”
餘茵口中的盛先生是盛淮,是未來蔣平生的“小舅子”。
蔣平生立刻走過來,眉頭微微皺起,“你說誰?”
餘音看著他的眼睛回答道:“盛淮,盛詩的弟弟,小叔連自己未婚妻的弟弟都不認識嗎。”
蔣平生嘴毒的懟回去:“你不好好學你的大提琴,還幫著媒婆衝起年底業績來了,你親自給我指的婚?”
餘音也不願理會他,而是打開了裴晏陽放在一旁的披薩,甜甜一笑:“謝謝小舅舅的披薩。”
裴晏陽趕緊說:“哦對,吃披薩,冷了就不好吃了。”
餘音轉了個身背對著蔣平生,扣著披薩上的青椒,她在見到蔣平生之前,就一直給自己做著心理建設,可在見到他的那一瞬間,那種夾雜著喜歡的複雜情緒快要把她湮沒。
蔣平生坐在地毯上,看到了披薩上的青椒粒,他拿了一把叉子撥著上麵的青椒,把處理好的兩角披薩轉到了餘茵的那一邊。
路東時不時的抱怨一句:“這披薩也沒國內的好吃,聽個音樂也有版權限製,小舅舅我……”
裴晏陽:“吃你的,哪那麼多話。”
路東嘴巴圈成一個O型:“哦。”
蔣平生又想說些什麼,就被裴晏陽拿著烤肉堵住嘴,“吃點兒東西,有什麼事兒吃完飯再說。”
餘音左手拖著披薩,剛嚼了兩口就說飽了,然後跟著路東去客廳打遊戲。
裴晏陽拉著蔣平生使眼色,“走,飯後一支煙,賽過活神仙。”
裴晏陽把煙點上,“我知道,你不就是覺得自己精心養的大白菜讓豬拱了嗎,但是音音早晚要嫁人嘛。
其實盛淮也不錯,隻不過這以後你娶了盛詩,音音嫁給了盛淮,音音就要喊你姐夫了哎,你倆平輩了哥們。”
蔣平生冷冽的眼神掃過去:“我什麼時候說要娶盛詩了,隻是在考慮她是個不錯的結婚對象,但是沒說要結婚。”
裴晏陽呼出一口煙:“但是你們家張羅的挺熱鬧的,也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我的婚姻我還是能做的了主的,我不點頭他們說了也白說。”蔣平生從始至終都不在意蔣家給他安排的任何一門婚事,畢竟他現在擁有的一切和蔣家沒有任何一點兒的關係,是他自己得來的。
他幼時無父母教育,現在到了而立之年,也沒有任何一個人能操控他的婚姻。
裴晏陽接著說:“其實你趕緊結婚了挺好的,音音還小,她還沒分清什麼喜歡什麼是依賴。”
少女的一本日記,稚嫩的一字一句早已經擾亂了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