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我這香囊做好了,我讓劍萍給我從竹園裏收集了些竹葉,放在窗台上晾的幹幹的,再把它們塞到了香囊裏。
劍萍看著我很是納悶:“小姐,你真的是與眾不同啊,一般我們都是放香料的,你怎麼放竹葉子呢?”全做好了,我將口封了,綴上個墜子,將那香囊放到鼻子下麵使勁兒聞,雖是竹葉子,卻還是與師傅的香味兒不同,我有些沮喪,也不知道師傅用的什麼樣的竹葉子,才能有那麼清新的香氣。
一日近午,我正在院子裏百無聊賴地曬太陽,我嫂嫂連跑帶顛地跑了進來,一邊兒跑一邊兒說:“緋塵,可想死我了呢。”
我扭頭看她,歎了口氣,說:“然然,我總算是挺到你回來了。”劍萍在旁邊似笑非笑,憋得極其難受。
嫂嫂不明所以,眨了眨眼睛,將我往邊兒擠了擠,和我一起欺在了一張椅子上:“你這樣,看起來不錯啊,白白胖胖的,不像受了什麼氣呀!怎麼?那李望林來了?欺負你了?”
我嫂子打從將我從昆侖送回來以後,回了趟“娘家”——她本無父無母,她的娘家就是她以前生活過的地方,所以對我的處境有所不知。不怪她想得豐富了些。
“哎,哪是那些外人啊!”我掩麵歎道:“是我娘呀!我娘先是逼著我刺繡,看我很是情願受她擺布,最近又囑我每天練一個時辰的琴,再背上一段《女戒》,然然,你再不回來怕是我就要駕鶴西去了。”
“呸呸呸!”嫂嫂咒罵著我的烏鴉嘴,笑道:“忘了告訴你了,娘啊,最是好對付,她若要你學什麼,你就每日每日繞在她身邊叫苦,叫得她心疼了,她自是就不讓你學了。我走得匆忙,好些竅門都沒來得及教你。”她嘻嘻幹笑著跟我打趣。
“這麼有用的東西都會忘教我,你這嫂嫂當得忒不稱職!忒叫人心涼!”我大呼小叫著訓斥她:“算了,就罰你請我吃頓好的!”聽她的意思,我娘那關甚是好過,我的壞心情一下子蕩然無存,食欲也就來了。
我嫂子聽了我的話,看著我一皺眉一擠眼。頓時,我這心裏就咯噔一下,我想,完了,餿主意來了,這正是我嫂嫂餿主意來了時候的慣常神情呀。
“緋塵,你在昆侖,都吃些什麼?你不是說他們別人都是修仙之人,不進食嗎?那你一個人做東西吃?你自己做的東西又能好吃到哪裏去。”
我完全沒有意識到她這是在激我,甚是倨傲地說:“一看你就是個嬌生慣養的,沒吃過什麼野味兒,山裏的山雞山兔子,水裏的遊魚,天上的飛鳥,哪個打下來不比那家生的土雞笨鴨好吃上幾分?把毛一拔,撒上鹽,抹上料子,嘖嘖嘖,沒有比那更好吃的東西了!”
我嫂嫂眼睛一下子像黑夜裏的狼那樣亮,騰地從椅子上跳起來,用手一撈我:“好嘞!我們今天就捉鳥去!我負責捉鳥,你負責烤,就這麼定了!”
我就知道是餿主意,我就知道!我一路上一直在心裏抽著自己的耳光,一下又一下,讓你嘴欠,讓你多舌!現世報又來了吧!餿主意又來了吧!
腹誹是腹誹,一就也是出來了,玩就要玩的盡興,讓我娘知道了再說吧!
說是她抓,其實她什麼也不會,我隻得再幫她做了捕鳥的家夥讓她在一邊看顧著,哎,也不知道是罰她還是在罰我!
我們用根木棍將一隻竹筐支起來,再用根又細又長的繩子綁在木棍上,把米撒一半在筐子外,另外撒一半在筐子裏。隻等那些鳥從筐子外麵一邊吃一邊蹦到筐子底下來被我們罩到。
一切做得停當,我將繩子交到了嫂嫂手上,一個人在一旁坐著看她捕鳥。想的挺好,這一早晨一隻也沒捕到。米倒是被吃了不少。
我們又灑了新的一輪米,又有幾隻鳥鑽進了我們的筐子下麵,這次有了前幾次的教訓,嫂嫂收繩收得極快,眼看著幾隻鳥就被罩住了。卻聽得身後的牆頭上一聲嗤笑:“看看,還是那麼蠢笨!”我嫂嫂的手一抖,吃飽了被驚嚇住了的鳥兒地嗖嗖地盡數飛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