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章 西漢、東漢時期敦煌地區在中國古代曆史中地位的建立和發展(3)(3 / 3)

陳正祥《河西走廊沃野與都市》。

在漢代沿長城全線西至羅布泊沙漠,直達庫抒克塔格山(今新疆東部)麓,都列泣堡壘烽燧,即《漢書》上所載亭障以為了望敵人及傳達信號。據漢簡載,漢代沿長城西築的烽壘,布列甚密,大概五裏一燧、十裏一墩、三十裏一堡、百裏一城塞。在今玉門關以西40餘公裏的地方,尚保存著一個古老的地名“都護泉”(今名榆樹泉),就是當時所設的眾多驛站之一。自敦煌而西,出漢朝大門玉門關,進入荒曠的鹽澤,然後進入樓蘭,其間這些西行的使者商旅沿途都有休息的驛站。這一地區考古發現的漢代戍兵留下的銅箭鏃、鐵匕首、鐵勒及建築物上的木雕和器具,足證漢代橫斷鹽澤,都有延續相望的堡壘驛站,駐屯著守衛絲綢之路西段的戍兵。到了樓蘭,使者商旅們就要根據自己的所需選擇西進的南線或北線了。

從南線而西的使者商旅,離開蘭經且末、小宛、精絕、戎盧、疔彌、於闐、莎車到達疏勒。疏勒是南北兩道使者商旅會合之地,也是東西使者商旅必須停留寄頓之地。中亞東來使者商旅人等,越過了帕米爾高原之後,休息於此作繼續東行的準備;由此繼續西進的使者商旅人等,也稍事休息在此作好逾越帕米爾高原的必要準備。疏勒當時是一個五方雜處的國際都市。

從北線西行的使者商旅,從樓蘭出發,經過艱苦的沙漠旅程,到達尉犁,在漢王朝戍兵、田官、田卒的保護幫助下北向焉耆,再入烏壘,經龜茲、姑墨、溫宿、尉頭,向西南到達疏勒,然後再向西過帕米爾高原到達大宛及中亞各地。另外,從敦煌到大宛,還有一條險道可通,這就是取道天山以北的準噶爾高原。離開敦煌西行,要經過摟蘭東北荒涼的鹽澤到達今吐魯番盆地。再行至庫魯克塔格山麓,走到山中便進到《西域傳》上所謂的山國(今新疆東部博斯騰湖東),獲得暫短的喘息。然後經焉耆北向車師,沿著天山北阪進入準噶爾,通過卑陸(今烏魯木齊東北)、且彌(今烏捋木齊市),進入烏孫地界,再向西南,到達大宛。然後分抵安息、奄蔡、贅軒、條支、身毒等國,願遠者達於裏海之北、波斯、阿拉伯與印度。

西漢王朝西域都護府的建立,對發展和加強漢族與西域各族及中亞各國的經濟文化交流,起了很大的作用。西漢政府在西域實行屯田,把漢族地區先進的農業生產工具和農業生產技術及穿井術帶到西域,促進了當地農業生產的發展。西漢時敦煌人索勱,曾率兵士1000多人在伊循城(今新疆若羌縣境內)屯田,並調集鄯善、焉耆等處軍民4000人,橫斷卡牆河,掘渠分水,改進灌溉條件使許多貧瘠的土地變為良田,農作物連年獲得豐收,三年內積粟百萬石,使當地人驚服和感謝。所以北魏酈道元在《水經注河水注》中言稱敦煌索勱,字彥義,有方略”,“樓蘭屯田”,“橫斷注濱河”,“灌浸沃衍,胡人稱神。大田三年積粟百萬,威服外國”。漢宣帝時,破羌將軍辛武賢討昆彌至敦煌,“遣使者按行悉穿大井”,把漢族先進的掘井技術由敦煌傳至西域,對西城的農業生產發展有很大的促進作用。同時,西域的動植物,如駱駝、毛驢等牲畜,西瓜、葡萄、大蒜、黃瓜、苜蓿、胡蘿卜等植物也都傳到了中原,豐富了中原人民的物質生活。從張騫第二次出使通西域,一直到西漢末的百餘年曆史間,漢和西域保持著良好和相對穩定的關係。

隨著西漢農業、手工業的發展,商業也繁榮起來了。據《史記》記載,西漢時期全國已形成了若幹經濟區域,每個區域都有大的都會。為此,自然也推動了西漢的對外貿易。

自河西走廊經敦煌和塔裏木盆地南北邊緣,通向中亞、西亞以及更遠地區的道路已經暢通。沿著這條道路,運入各種毛織物和其他奢侈品,運出大宗絲織物西方人稱這條道路為“絲綢之路”。

西漢時,絲織業已成為最重要的手工業之一£當時已有了提花織機,能織成各式各樣的花綾。西漢的精美織物通過潰贈、互市或販賣,大批輸往邊陲各地,運至中亞各國和大秦(羅馬帝國)。

中原同西域的道路暢通以後,天山南北地區與內地連為一體。敦煌作為其間的樞紐和門戶,在中國曆史上具有非常重要和深遠的意義。通過敦煌地區,中原同西域乃至更遠地區之間的經濟、文化聯係日益密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