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漢王朝通過公元前126年至公元前119年間對匈奴的一係列戰爭,玉門關以西的敦煌及河西走廊地區,盡歸入漢朝的版圖。但西域仍然受到匈奴的控製,他們的騎兵經常從天山缺口南入樓蘭一帶,阻擊漢王朝派往西域、中亞各國的使節和商隊。同時西域各地的小國酋長也認為西漢王朝在遙遠的中原,又有匈奴的勢力依靠,往往拒絕供應漢朝使節和商隊的給養,並且趁火打劫,進行掠奪。漢武帝為了鞏固西北邊疆,特別是為了建立對幅員遼闊的西域地區的有效控製,曾多次召見張騫征詢和商討對西域問題的處理意見廣始張騫言烏孫本與大月氏共在敦煌間,今烏孫雖強大,可厚賂招,令東居故地,妻以公主,與為昆弟,以製匈奴。此議正合.漢武帝的心意,於是再次起用張騫為中郎將,率領一個扣0人的使團,攜帶成千上萬的金銀、絲綢和牛羊,第二次出便西域,去完成勸說烏孫東歸,並與漢朝結成聯盟,共同抗擊匈奴的任務。公元前119年至公元前118年張騫率使團向西域進發,順利到達烏孫。
當時烏孫國正進行著王位之爭,且“烏孫遠漢,未知其大小,又近匈奴,服屬(匈奴)日久,其大臣皆不欲徙。昆莫年老,國分不能專製,乃發使送騫,因獻馬數十匹報謝”。同時,老烏孫王昆莫熱情地派翻譯和向導,幫助張騫分派的副使到大宛、大夏(今阿富汗北部)、康居、安息(今伊朗)、身毒(古印度)等西域各國,以建立漢王朝同這些國家之間更廣泛的友好聯係。一年以後,這些國家都先後派使者攜帶各種禮品,相隨張騫的副使一起來到長安,與漢王朝建立了友好的關係。從此,以絲綢為媒介進行中西交往交流的西北陸上交通線“絲綢之路”,正式開通了,從而揭開了中西官方使團和商隊大規模友好交往交流的序幕。“在當時,東西的文化,已經突破了大月氏與安息橫亙於中亞的曆史交流的障壁,像一種幽靈一樣,相互擁抱著了”。從此以後,漢朝各地赴西域中亞的使者、商隊“相望於道”,使團“大者數百,少者百佘人”,一年之中使團“多者十餘,少者五六輩”,“遠者八九歲,近者數歲而返”。這些使者商隊,來往於絲綢之路,出入於玉門關、陽關道上,那時的敦煌,商旅頻繁,車水馬龍,一派興旺繁榮的麵貌,為此史稱當時的敦煌為“華戎所交”之一大都會。
此間,西漢王朝更加強了對敦煌的經營,促使河西四郡最西端的敦煌,既成為進軍西域的前哨基地,又是中西交通交流過程中各國使團、商旅的重要補給基地;不僅有利於西漢王朝國家政權的鞏固,也為中西交通交流要道——絲綢之路的暢通創造了條件。
三、西域都護府的建立及中西交通交流
西漢宣帝神爵二年(公元前年),匈奴日逐王率部降漢,至此匈奴在西域的“僮仆都尉由此罷”,隨之西漢政府正式設立全麵管轄西域各國的軍政機構——西域都護,治所烏壘城(今新疆輪台附近),“漢之號令班西域”,漢王朝從此便開通了南山北麓和北山南麓的走廊,與西域諸國及中亞諸國的交通交流暢通無阻了。河西四郡的武威、張掖、酒泉、敦煌,足以為屯戍軍隊的給養之補充,日趨繁榮,不僅是漢朝往來西域、中亞的吏幸的補給站,也是國際貿易的商旅寄頓之所。
敦煌是河西走廊極西的一大都市,“敦煌沃野,東西寬約二十四公裏,南北長約二十七公裏,全部麵積達三百五十平方公裏”,過此而西則為西域境界。這裏在當時是漢軍的根據地,駐屯著雄厚的邊防軍,屯積著大量軍餉糧草,有堅固的軍事設施,有大將軍的行營,有太守和田官的官署,有各種商業貿易機構和商店。李廣利兩次遠征大宛,都是以敦煌為根據地往返的。敦煌是漢朝西北部一個重要的地區,西域、中亞使者商旅到了敦煌,就算是踏入了漢朝的邊境,如若再向東進,必須在敦煌辦理所有入境手續,而且在經過了鹽澤沙漠的遙遠艱苦的旅程之後,敦煌為其提供略事休息的場所。同時,漢朝的使者和商旅由內地到達敦煌以後,也必須在敦煌辦理出境西行的各種手續,並且為了將要開始的橫斷鹽澤沙漠的艱苦旅程,必須在敦煌作好各種縝密充分的準備工作,如雇賃駱輪向導,購備糧食,裝載飲水等。當時的敦煌城內到處可見軍隊、田卒、使者、商旅、各種辦事機構和一群一隊的駱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