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大吉邊走,不禁邊歎設計此秘道之師父的確鬼斧神工,且魄力極大,竟然把偌大宮庭底下全打通,實非常人所能辦到。
幾乎轉了十幾彎,終於抵達一處石梯。
哈震天道:“上頭就是東月樓,公主住處。”
上官大吉道:“且探探再說。”
他奔向石梯,推往頂麵,石塊左移,他始能探出腦袋往四周瞧去,似乎是一樓角地,左右各有盆景,掩飾得相當不錯。
正待考慮是否要往上探之際。頂樓已傳來冷喝聲:“你還不說出你娘躲在哪裏。”似乎是華陀婆婆聲音。
月兒公主怒斥:“她死了,你們永遠別想找到人。”
“可惡。”突聞耳光聲,華陀婆婆怒笑:“不說,打得你說。”
項尚飛更是淫邪:“你不是喜歡陪男人睡覺嗎,今晚就讓你舒服。”
“呸!”月兒公主吐得他一臉口水。
“賤人。”
項尚飛似要揍人。
上官大吉豈肯讓他得逞,突然竄身而出,厲聲吼道:“項癟三,下九流色狼,有膽找我單挑,專找女人,算什麼東西。”
上頭突然一陣大亂:“是那臭小子。”
接連三數勁風,暴射下來。
上官大吉猛丟一塊銀子打向門口,整個人往秘道鑽去,猛又拖上石門。
小被怕他撞梯發出聲音,硬是欺身過去,當肉墊子墊在他下頭,大吉撞來,他悶哼一聲,還好,終於頂了下來。
他斥道:“你玩命是不是,尚未計劃就自動現身叫人?”
上官大吉幹笑:“沒辦法,月兒公主正受辱啊,就像飄雨受辱,我也會挺身而出。”
飄雨感激道:“自該如此,月兒公主一定受不了,得快點救她。”
小被道:“當然要救,可是要計劃好啊!”
上官大吉道:“來不及啦!”
但覺數道人影射出大門,他突又推開地板,猛地反衝樓梯,一連十數縱,終於掠挺樓台。
但見月兒公主雙手被綁,臉麵現紅痕,兩眼盈淚,一副受盡委屈模樣,他於心不忍,馬上撲前,拖著月兒手臂,即往回掠。
“你?”月兒公主認出上官大吉,感動之餘,淚水已滾下。
上官大吉隻能裂嘴一笑,眼看拖人不易,幹脆將她挾於腰際,轉向三名丫環:“待會再來救你們。”
他順手一指解去桃紅受綁繩索,她已挾著公主直竄而下。
然而還來不及竄回地麵,外頭已傳出喝聲:“是調虎離山之計,快退回。”
冷醉陶身形簡直快逾閃電撞入。
上官大吉乍見是他,整個人已涼了一半,突然定在半樓高處,斥笑道:“老頭子,耍得你還過癮吧。”
“你找死。”
冷醉陶突然往上衝射。
上官大吉竟也厲吼,往下撲殺,眼看雙方就快撞上,上官大吉突然把月兒猛往地上丟去,並喝著:“救人啊……”那啊聲混著公主尖叫聲,簡直嚇得讓人血脈賁張。
小被豈肯再躲,猛然竄出,接住公主。
項尚飛和華陀婆婆已飛縱進來,小被不得不把公主丟給剛剛探出腦袋的飄雨,直喝“接住”,伸手兩掌猛轟項尚飛和華陀婆婆,打得兩人連退數步。
此時飄雨人也不穩,啊地一聲,滾落石梯,幸好哈震天趕來扶人,方讓兩人平安落地。
項尚飛但見有秘道,登時放棄小被,斜身掠撲。
小被豈能讓他得逞,降龍十八掌一招飛龍在天猛切過來,打得他唉唉退逃,然而華陀婆婆趁機也發掌打偏小被,冷笑著就欲撲身竄人秘道。
小被登時尖叫:“還不把門關上。”
飄雨跌疼之後,仍想竄出幫忙,突聞命令,複見有人撲來,顧不得多想,猛把石板扣回,砰然一響,石板猛閉,華陀婆婆撞得身骨生疼。
小被趁此一掌又打得她東倒西歪。
此時上空中,冷醉陶和上官大吉正自對掌,上官大吉有傷在身,根本不是對手,他勉強逼出功力,硬接一掌,砰然乍響之際,卻借巧勁,猛往左側窗口竄身而出。
小被見狀,急叫不好,亦自欺撲窗口射出,正巧迎向大吉,伸手欲接,上官大吉硬是了得,身形一挺,安然落地,他苦笑道:“逃啊!”
兩人不約而同。見路即鑽。
冷醉陶則未料到上官大吉根本隻在作糗,一個不察,衝力過高,已破窗口而穿出,他卻狠力天生,猛地一掌,打得樓壁碎石爛飛,身形猛竄而出。
忽見上官大吉往西邊逃去,哈哈大笑,天馬行空一掠百丈,竟然截在前頭,一掌複往上官大吉狠劈過來。
上官大吉、小被見狀,驚心動魄之中,趕忙封掌自救,那掌勁剛剛凝起之際,對方勁流已若狂濤駭浪卷衝而來。
砰然一響,兩人唉呀悶叫,身如斷線風箏連摔十數丈,撞於牆頭,已是滿頭金星,搞不清楚方向了。
冷醉陶一掌得逞,更是威風八麵,斜飄落地,似足甕中捉鱉般自信滿滿,連止眼都不瞄一下,冷笑:“想跟我鬥,下輩子吧。”
猝見牆角地板一開,哈震天腦袋探出,趕忙伸手揪向左側兩人,一人抓手,一人抓腳,硬是把兩人拖入秘道。
冷醉陶眼睛餘光突見兩人鑽洞似地消失,登時馬上撲來,“你敢?”一掠十數丈,就要阻止,豈知仍慢一步,砰然一響,地板自閉。
冷醉陶更是大吼:“給我出來……”兩掌凝力,猛劈地板,砰然兩響,石碎,地塌,凹出偌大一洞。
上官大吉、小被等人本就驚心動魄,猝見尺餘厚石板皆抵擋不了,哪敢再作停留,趕忙東轉西逃,溜之大吉。
冷醉陶劈開秘道,哈哈大笑:“任你鑽入地底,我照樣把你挖出來。”
他猛掠而下,見著秘道,即衝而去。
華陀婆婆、項尚飛亦自跟進。
忽見眼前石門擋前,冷醉陶照樣凝掌猛劈,轟然再響,厚厚兩尺餘石門被他打得爛碎,裏邊出現三數條秘道,條條森森黑黑,不知能往何方。
冷醉陶還想闖。
華佗婆婆卻道:“門主三思,身入秘道,倒不如在外頭來得有利,此去,可能埋伏甚多。”
冷醉陶這才意識到危險,當下冷笑道:“臭小子,你們若不顧人質性命,最好別出來。我每隔半天殺一人,看你們能忍到什麼時候。”
想到人質,他趕忙喝退。
三人立即魚貫而出。
無巧不巧,止發現桃紅、梅紅、李紅三丫環逃離東月樓,欲躲往附近秘處,項尚飛和華陀婆婆見狀,大罵賤人別逃,已自撲掠過去,輕而易舉把人捉住了。
不是桃紅等人不夠機警,而是時間根本太短,打從上官大吉救走公主,以及和冷醉陶對掌之間,隻不過短短幾分鍾。
桃紅三人不會武功,光是下樓都戰戰兢兢,又得等敵人鑽入秘道之際,始敢奔出躲逃,如此當然躲不了去而複返的冷醉陶。
她們隻恨樓下那口秘道未曾開啟,否則自有逃命機會。
然而麵對冷醉陶如此厲害角色,哈震天等人能救回上官大吉和小被已是相當不易,哪有時間再潛回來打開那秘門。
隻能算運氣太差,三人已然再次淪入魔掌之中。
冷醉陶喝道:“一並押往九鷹殿,和九鷹王囚在一起。”
深怕那邊也出事,立即催著項尚飛和華陀婆婆將三丫環押往九鷹殿那頭。
冷醉陶還是不斷放話,隻要上官大吉不出麵,半天殺一人來抵命。
深藏秘道的上官大吉當然聽得清清楚楚,他隻能苦笑,又能說什麼?
此時哈震天已把兩人引到一間燈光頗亮之幽雅秘室,月兒公主和飄雨已迎接過來,見及兩人平安無事,她倆僵容頓展。
尤其月兒公主想及上官大吉為自己而拚命那幕,她整個人已瓦解,再也不肯對心上人冷冰冰,見著他嘴角似乎掛血,急忙即問:“你受傷了?”不自覺地拿出白絲巾拭去。
上官大吉但覺一股特有體香傳來,不禁想起往昔那纏綿情景,不禁癡醉起來,忘了回答。
月兒公主見她不說話,認為受傷太重,趕忙扶他坐於鋪有軟毯的石床上,急道:“傷得如何?”
上官大吉縱使陶醉於她那體香及扶抱之間的肌膚相親,但隻一閃念,趕忙醒神過來,畢竟這是非常時刻,連陶醉時間都沒有。
他幹聲一笑:“沒事,一切還好。”
月兒公主這才稍稍放心,餘悸猶在,道:“方才真是嚇死人了。”
上官大吉歎道:“能躲過一劫,總算不幸中之大幸啦!”
此時飄雨亦把小被扶往床邊。
小被亦自苦笑:“沒想到冷醉陶武功高得那麼離譜,你我聯手,還接不下他一招,縱使你受傷,可是,仍叫人心寒。”
上官大吉歎笑:“否則八苦老人怎會警告咱要小心對付他。”
小被道:“此時他又學了新秘功心法,武功可能更厲害了。”
飄雨道:“還好,最重要口訣,他尚未得手。”
上官大吉苦笑:“我看快了。”
飄雨急道:“你要招供?”
上官大吉道:“不招行嗎,人質還在他們手上。”
月兒公主急道:“不準你去,人質可以慢慢救,你落人手中,準死無疑。”
“最慢也隻有半天光景。”
上官大吉道:“冷醉陶生性狠毒,說得出,做得到,他必會殺人,九月宮本是平安無事,卻因我遭此劫難,我豈可不管,縱使犧牲像桃紅丫環,我也會一輩子難安,畢竟她們也是父母養的。”
此話一出,眾人皆沉默,他說的沒錯,丫環雖命差,卻也是人,一樣有權求生存,豈可無故犧牲。
月兒公主卻急得快哭出來:“可是你這一出去,豈非自投羅網,咱現在救人,還來得及。”
上官大吉道:“來得及,自然好,如果來不及,我隻好先出麵換回人質,畢竟我在他們手中,比桃紅等人自在多多,你們也別泄氣,準備救我一人,比準備救一大堆人容易多多了。”
小被道:“咱似乎可以設計,把冷醉陶坑人陷阱機關之中?”
說著轉望哈震天,道:“如若能夠,一切自可迎刃而解。”
哈震天道:“照他方才毀門功力,普通陷阱已囚他不住了,唯一可用的,該是‘困龍洞’了。當時師父設計它,隻不過備而不用,增加聲勢,沒想到如今卻要派上用場。”
此言一出,眾人眼睛頓亮。
上官大吉急問:“它在何處?是以何種東西打造,牢不牢?”
哈震天道:“它就在九鷹殿外頭的龍洗池下,聽說是丈餘厚鋼板所造,確實有多厚,卻不得而知,如果它再困之不住,一切皆無用了。”
小被道:“姑且一試了,九鷹殿在哪裏?”
月兒公主道:“我爹住處,我爹已被捉,他們可能會移往那頭。”
小被道:“這倒省了不少事,先把地勢畫出來再說。”
哈震天立刻把地點畫出,並將附近秘道,以及機關秘紐如何開啟,關閉,一一說出,眾人已有所了解。
哈震天道:“若要引入‘困龍洞’得從龍洗池跳入,到時池底會下陷,連同池水湧入,把洞門擠開,如在三秒之內穿出,還有得救,否則一鎖上,隻有老死在裏頭了。”
小被道:“難道別無開啟方法?”
哈震天道:“大概隻有用削鐵如泥寶劍挖開,亦或是把它燒紅再敲開了。”
小被道:“燒紅,不就燒死人了?”
哈震天默然點頭。
上官大吉道:“通路呢!上邊進,下邊出,還是隻有上邊進,上邊出?”
哈震天道:“為免失效,隻有上邊進,下邊出一途,唯一方法是衝入此洞之後,翻藏於頂部,待追兵衝入,你返身轉出,不是直出,而是身形倒卷地滾出,方較不至於被挾斷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