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被聽完了上官大吉的敘述後,不禁猛咋舌。
“那群餓狼這麼厲害?”
上官大吉道:“還好你沒找上地頭,否則你騎的是一隻狼回來,那匹馬準連骨頭都不見了。”
小被怵心道:“難怪冷醉陶拿此山當屏障,咱下次要攻,恐怕得先放火燒山,先逼走狼群才行。”
上官大吉道:“逼走了,豈非危害其他地區?說不定還下山搶食小孩呢!我看,得準備千軍萬箭,一一射殺,才能永絕後患。”
小被點頭:“看來隻好如此了。”又問道:“你當真把武功口訣全說出來!”
上官大吉苦笑道:“不說出不行啦,那冷翠兒苦肉計、獻身計,耍得我團團轉,一不小心,就說了,我不告訴冷醉陶,他照樣可從女兒身上知道的。”
小被黠聲一笑:“她自動獻身,你非禮她了?”
“哪有!”
上官大吉窘熱著臉,道:“她精得很,先派人把我揍一頓,才跟我談情說愛,頂多也隻露個胸脯而已,何況我還鎖上了鐵鏈,哪有心情非禮人家,我看是我被她非禮了。”
小被哈哈笑道:“她倒是現代的豪放女,竟然那麼大膽的犧牲色相,你倒是豔福不淺啊!”
“什麼豔福,我看送你算了。”上官大吉苦笑道:“下次我跟她說你想嚐試,她大概會對你特別照顧。”
“到時再說吧!”小被笑聲不斷,又問:“你留給冷醉陶的口訣是什麼?”
上官大吉頗為得意道:“白日依山盡,黃河人海流,欲窮千裏目,更上一層樓;每句足足可想上三年,四句十二年,準讓他想得頭昏眼花,發絲發白。”
小被笑道:“虧你能想出這名堂,卻不知他是否會上當?”
“至少一點點吧!”上官大吉道:“到時,我已遠走高飛了,他能奈我何?”
小被道:“他可是你的仇人,你甘心就這樣躲他一輩子?”
“哪有這回事!”上官大吉道:“我隻想找地方,認認真真研究那口訣奧妙,希望趕在老賊前頭練成偉大神功,自然能夠收拾他。”
小被道:“恐怕不容易,月仙娘娘研究十數年都還未悟通,你行嗎?”
“當然不行,不過有你幫忙,一定行。”
“我?”
“對啊!”上官大吉賊笑道:“據我觀察,你也是賊頭賊腦一個,有你加入,自然突破最高境界,我等著收成果。”
小被苦笑道:“倒是被你計算進去了,我看,連飄雨也一並算上,如此妙手神貓方能大展神威!”
“她當然有份,不過,是煮飯的,哈哈,三人組合,完美無比。”
小被笑道:“你不怕她發瘋,修理你。”
“怕啊,不過,你不說,她怎知我們是叫她來煮飯的。”
“你倒是陰險到家啦!”
小被也不便拆穿,以免旁生枝節。
兩人為趕時間,不再多聊,立即策馬直往九鷹城方向狂奔。
小被已砍掉馬背後那樹枝,奔行更形快速,大有一掠千裏之勢。
塵煙滾滾之中,兩馬有若飛箭射出,飛掠於大漠之間,久久不累不絕。
一天一夜之後。
兩人終奔抵九鷹城。
一切似乎沒變。
時近黃昏。
兩人準備直入九月宮。
於是快馬飛縱,直上九月宮前奔馬道。
自從小被拿回靈藥救醒月兒公主之後,他倆已經成為座上嘉賓,總管哈震天在得到命令之後,已大開宮門迎接。
上官大吉幻想著,月兒公主正在某處窺瞧,因此是威風八麵策著銀魂雄霸天下似的長驅直人。
那飛馬奔處,果真讓一幹守衛瞧得目不轉睛,縱使大部分皆因欣賞銀魂神俊風貌,上官大吉自以為是地猛裝英雄姿態。
他成功了。
月兒公主的確在暗處偷看。
這位曾經和自己鬧過別扭,甚且有肌膚之親的陌生少年,總讓人印象模糊,故而在想追補記憶之下,她終於親自趕往城門窺瞧。
這一瞧,她愕住了。
尤其那匹銀魂,正是她小時候驚鴻一瞥的俊馬,當時似乎是上官太極所駕馭,此時竟然活生生幻影重現。
激動之餘,她不禁再從寶馬幻想上官大吉,雖然他仍嫩了點,但透過幻想,威風已現,芳心不由掀動,直覺上,他已不算太差啦!
飛馬直奔東月樓。
月兒公主也就偷偷地溜回去了。
東月樓閣已現。
三位丫環,梅紅、李紅、桃紅欣聲大叫:“回來了,回來了。”
飄雨更是緊張得奔出閨房,此時的她已和月兒公主成為膩友,幾乎吃、住皆混成一團了。
她聽及馬蹄聲,驚道:“在哪裏?”
上官大吉則已策馬奔臨東月樓下,他意猶未盡說道:“要不要登上高樓?”
小被邪笑道:“你想表現那白馬馭風雄姿?”
上官大吉稍窘,卻點頭:“不錯!”
“那你上吧,我的馬可能罩不住了。”
“沒問題。”
上官大吉登時摸摸銀魂脖子,細聲說句:“全看你啦!”
銀魂輕嘶,信心十足往裏頭奔去。
那登樓梯功夫簡直一絕,不是步行,而是飛奔直上,就像兔子跳梯般,得得脆聲不斷,人馬已往上衝。
桃紅等人正想下樓迎接,誰知突見銀馬占據樓梯往上衝,本是唉呀驚叫,隨又覺得新奇好玩,紛紛喜笑開來。
她們幾人叫了起來:“公主快來啊,白馬王子……白色俊馬出現了。”
月兒公主早就走捷徑秘道溜了回來,聞聲,難免怦然心動。她卻壓抑下來,畢竟高傲心態,讓她拉不下這張臉。
飄雨則已迎過來,直斥笑道:“神經病不成?不怕樓梯被壓垮嗎?”
上官大吉笑道:“放心,銀魂自知借力奧妙,踩不垮東月樓的。”
說完,喝聲“起”,連人帶馬縱向高台,銀馬立即人立而起,嘶嚎不斷,猛顯威風。
月兒公主終於忍不住,飛奔而出,直道:“好俊的馬啊!”想奔前摸摸,卻又不敢向前去。
上官大吉見及公主出麵,拚命擺出屏畫上那雄俊姿態,倒贏來三丫環掌聲。公主雖瞄及了,卻不屑道:“此寶馬,簡直被你糟蹋了。”
一愣:“你沒看到,隻有我敢策馬上樓梯啊。”
月兒公主冷哼:“有了寶馬,任誰也敢。”
這倒是實話了。
上官大吉不禁解嘲一笑,垂頭喪氣直道罷了罷了,欣賞眼光不同,多表現無用,隻好掠身下馬,滾在一旁。
月兒公主看在眼裏,笑在心裏,不殺他威風,豈肯甘心。
飄雨則拉著公主過來,道:“這叫銀魂,是他爹遺留下來的,百裏選一,不可多得,你摸摸看,如有緣,它會喜歡你的。”
公主叫聲真的,已快步奔來,笑道:“寶馬啊,我叫月兒,你喜不喜歡我?”
她鼓起勇氣伸手摸去,銀魂通靈,似知主人對她有意思,也就湊合地喜歡,輕嘶幾聲,還倚向美人呢。
公主見狀,哇地一聲,嚇著眾人:“它喜歡我,太好了。”
三丫環嚇過之後,自是附和叫好。
上官大吉不禁瞄向銀魂,酸葡萄斥道:“重色輕友。”
然而銀魂已被幾名女人圍著團團轉,已聽不清主人叫聲矣。
小被此時也已登上樓,瞧及此狀,欣笑道:“從此銀魂有了紅粉知己,上官兄可以放心練功啦!”
上官大吉冷笑道:“可是它不該找我的仇人吧!”
小被瞄眼:“什麼仇人,小心她卯起脾氣,吃虧的可是你,不是別人。”
飄雨也湊過來,道:“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說出你完美偶像形態,別毀在那張臭嘴兒上。”
上官大吉怔然帶笑:“她知道,我跟她……”有過關係之事,仍無法說出。
飄雨自能猜出些許,道:“中了冷翠之夢,就像做夢一樣,多多少少都有印象,你得好好表現,別忘了,她是隻母老虎。”
上官大吉苦笑道:“我就是考慮,要是把母老虎帶在身邊,豈非會被咬死。”
“你別無選擇!”飄雨笑道:“何況,母老虎也隻是外表凶個樣子,內心是豆腐做的呀!”
上官大吉隻能苦笑,直道希望如此,希望如此,還能說什麼?
他突然轉向公主,笑道:“公主既然那麼喜歡銀魂,借你摸摸,過過癮頭也沒有關係呀。”
公主聞言,冷斥道:“我為什麼要聽你的!”冷哼一聲,甩頭退開。
飄雨急道:“他不是這個意思。”催著上官大吉快糾正。
上官大吉本是故意開玩笑,但效果、反應似乎都差,隻好再說道:“我是想請公主代為照顧銀魂,因為我將有事,不能帶在身邊,還請公主賞臉。”
月兒公主但聞對方請求,心下一甜,始轉過頭,麵目仍冷:“早說嘛,我是看在馬兒份上,答應你,免得落人你手中,照顧得三餐不濟,還髒兮兮的。”
銀魂經過連夜奔馳,的確有些髒了。
上官大吉立即感激拱手:“有公主此言,實是馬兒幸福,在下該可放心離去了。”
說著,已準備說服飄雨一同離去。
月兒公主突聞此言,雖然她不覺有礙,可是感覺上似乎又要失去什麼,不禁急道:“你們又要走了?”
上官大吉點頭:“必須找地方練功,我的敵人太多啦!”
月兒公主道:“在這裏練,還不是一樣?”
小被接口道:“話雖不錯,可是此乃皇宮,不大方便,我們還是在附近找個空曠地區,較能發揮作用。”
月兒公主欲言又止。
因為她想到自己突然留人,不知是否讓人看穿對上官大吉的心思,也就不敢多言,她道:“既然如此,北方有座迎雪峰,大概可以借用一下。”
小被點頭道:“多謝公主指點。”
飄雨道:“我也要去麼?”她想去。
小被笑道:“妙手神貓怎少得了你。”隻是未說出煮飯一事罷了。
飄雨欣喜一笑,道:“好啊!我正想活動活動筋骨呢。”
上官大吉、小被都暗自弄笑,直表示必定讓她活動得過癮。
飄雨不明所以,仍自陪笑。
公主卻依依不舍:“姊姊要走麼?”
飄雨笑道:“就在附近吧,你不是知道地頭,可以隨時過來找我們呀!”
月兒公主忽而想及,倒可借此寶馬過去,遂高興點頭:“說的也是,一有空,我便去看看,不過,你們有空,也可以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