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笑的喘不上氣？奈葉下麵和菲特打生打死的，你們這幫沒心沒肺的笑成這樣，看這人性，唉，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吾心甚憂啊。”
還不是你害得？一眾人對張致遠怒目而視。
“你們這是……都支持克洛諾三俗啊？”
“誰支持三俗？那是不同意你後邊那句話。”尤諾說道。
“哦……外國話前後顛倒，那還是支持三俗的事唄？”
“你就別擱這揣著明白裝糊塗了。”
“也對，三俗也是生活的一部分，不能輕易否定。”
“誰跟你說三俗了？”
“毛主席說過嘛，隻有代表群眾才能教育群眾，隻有做群眾的學生才能做群眾的先生。三俗也是文學藝術不可缺少的一部分，這是從革命群眾生活源泉中汲取的養分……”
“行了吧！別在這嚷嚷三俗了！”
“三俗怎麼了？三俗，那是廣大人民群眾喜聞樂見的。我和克洛諾拿**做笑話，琳蒂艦長笑的都喘不過氣了，這說明什麼？**這個詞，本身它是低俗庸俗媚俗的，但是大家能聽懂，能理解，而且會被逗笑，這就是為了人民大眾的藝術，我們不能否認他。”
“三俗你還藝術？”
“三俗怎麼不是藝術？一切種類的文學藝術的源泉究竟是從何而來的呢？作為觀念形態的文藝作品，都是一定的社會生活在人類頭腦中的反映的產物。人民生活中本來存在著文學藝術原料的礦藏，這是自然形態的東西，是粗糙的東西，但也是最生動、最豐富、最基本的東西；在這點上說，它們使一切文學藝術相形見絀，它們是一切文學藝術的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唯一的源泉。這是唯一的源泉，因為隻能有這樣的源泉，此外不能有第二個源泉。對不對？”
“這話對，藝術從生活中來嘛。”
“還是的，三俗是不是生活的一部分？你每天吃喝拉撒睡，行動坐臥走，這裏麵沒有三俗的成分？你將來長大了談戀愛娶媳婦，不三俗？當然不能說什麼俗的都要放到藝術上來，但是你不能否認三俗本身也可以成為藝術的一部分。人都是俗的，哪那麼多咖啡貴族啊？做文藝工作要講究切合群眾的審美，一味的陽春白雪根本沒人看。我們有些領導幹部脫離群眾，講什麼反三俗，對俗文化有很深的偏見。但是我們說，這些東西好不好，一個兩個文學評論家說了不算，群眾的眼睛才是雪亮的。群眾認為好的，那就是好的。片麵地孤立地強調提高，要高雅不要三俗，那是脫離群眾、脫離實際、毫無內容、毫無生氣的空中樓閣。要說這也是清高，那隻是自封為清高，群眾是不會批準的。”
“我怎麼感覺你這話另有所指呢？”琳蒂懷疑的看著張致遠。
“我們有些領導幹部從來不到群眾中去，他不知道群眾要什麼，隻知道自己要什麼。一切革命的文學家藝術家隻有聯係群眾，表現群眾，把自己當作群眾的忠實的代言人，他們的工作才有意義。如果把自己看作群眾的主人，看作高踞於“下等人”頭上的貴族，那末，不管他們有多大的才能，也是群眾所不需要的，他們的工作是沒有前途的。這些領導幹部不明白，他們本是從群眾中來，硬要自己拔高自己，淩駕於他人之上，這是自絕於人民群眾。你不買人民群眾的帳，人民群眾也不會買你的帳。”
“你這是拐彎抹角的批評我呢吧？”琳蒂算是聽明白了。張致遠這是就最開始上阿斯拉艦的時候，她讓奈葉等人不要插手聖石之種事件這個事批評人呢。當時琳蒂等人的確是沒有了解過張致遠等人涉入這個事件的原因，完全是一廂情願的要求幾人退出，有她不對的地方。可是這麼拐彎抹角的，直接說不好嗎？而且這都隔了好些天了，他這是……剛發酵出來啊？
“那我就直說了。琳蒂艦長，你和克洛諾都不是壞人，都是好人，這個大家有目共睹。但是連你們這樣的好人都會犯這樣的錯誤，我不得不這麼想，那就是時空管理局裏麵很多人，都是這個態度。對管理外世界的人不屑一顧，甚至可能對管理內世界的其他人都有一種優越感：我是時空管理局的，我是管著你們的，對不對？”
“這個情況也有。”琳蒂苦笑。不是也有，而是沒有誰不這樣。
“這就是個錯誤了。時空管理局的人，沒有搞清楚自己的定位。他們是做什麼的？人上人嗎？不對，他們是為人民服務的。好聽點說是人民的兒子，難聽點就是人民的孫子。就算說平輩吧，那也成，但是想騎到別人頭上當爸爸當爺爺，那就錯了。憑什麼呢？時空管理局為什麼就能比別人高一等呢？就算你們是金字塔的塔尖，沒有塔基你也沒那麼高知道嗎？你們不是管理者，你們是服務者，俯首甘為孺子牛，這是你們的定位。一上來‘時空管理局希望’……希望什麼啊？你說我們就得聽著？時空管理局之所以是時空管理局，之所以能管理大眾，並不是因為執行官手裏的法杖或者艦長指揮的飛船，而是因為人民群眾認可你們知道嗎？不被人民認可的政權，終究隻是紙老虎，有再強的武力也沒用。對不對？”
“俯首甘為孺子牛……嗯，有些道理。”琳蒂還是頭回聽到這一句呢。
“唉，真是……時空管理局的思想政治需要狠抓了。這樣吧，回頭咱上中國買幾本《毛選》，回米德切爾達的時候你們可以多印發幾份。”張致遠說道。
“分出勝負了。”艾蜜突然說道。在其他人的注意力都被張致遠，克洛諾和尤諾三人的群口相聲吸引過去的時候，隻有她還堅持在屏幕前關注著戰局的進展。一部分是因為職責所在，一部分也是因為擔心奈葉。不過她看不出來，張致遠等人能看出來，自打發現坐在喪家犬公園的草地上一臉落寞的菲特的時候就知道了，她的心氣沒了，失魂落魄，就這狀態要是還能贏奈葉，那除非是奇跡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