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不起人哦,這種東西也是道呢。”張靈韻注意到張致遠臉上的不屑神色,“繩藝的流行和日本的民族性有關吧。你應該知道的,菊與刀,一麵是美麗,另一麵是暴力。而恰好繩師這個職業能夠同時滿足這兩者——美麗的女子,還有女子身上代表暴力的繩子,猶如櫻花凋落一般,所以也一向為日本人所推崇,所謂花與蛇之道——你知道這個片子嗎?算了你肯定不知道。”
“知道你還問……所以呢?”
“大致上,我就算是個繩師。”張靈韻笑道。
“誒?你?繩師?”張致遠毫不掩飾自己的驚訝。
“是啊,怎麼,很驚訝?”
“當然了,畢竟不管怎麼說這個職業聽起來也不是女生幹的,你要說你是繩師的模特還差不多。”張致遠說道。
“機緣巧合吧,原來隻是愛好,自己零零碎碎的學了些綁法,來日本之後有一次聽說有這方麵的俱樂部,抱著好奇的心思去轉了一圈,正好碰到一個同好,想玩又怕危險(畢竟女性被綁起來之後就沒有反抗能力了)……”
“所以你就去做她的S了?”
“是的,那個女生就是花山院美雪。後來那個俱樂部我也常去,一般都是綁別的女孩子,因為還有幾分本事,所以漸漸的有了點名氣吧。再後來,不知道怎麼的我的名字就傳到我師傅耳朵裏了,他覺得我還有幾分資質,就收我當了他徒弟,確實是學到了很多東西。”
“然後你就成為一個繩師了?”
“是的。”
張致遠猜到高城壯一郎找她的目的了:“所以高城先生是找你去打算讓你傳承一下日本的國粹?”
“沒錯。盡管可能很多人都不理解,但是實際上作為純粹的繩藝來說,應該是有傳承的價值的。高城先生似乎也很看重這個,他認為正是在人類大部分滅絕的情況下,這些古老的文化才顯得更有價值。更重要的一點是,在這個喪屍遍地的世界裏,所有可以被稱為道的藝術都有著無可比擬的意義。你知道嗎?你和玲子回來之前兩天,高城沙耶和平野戶田先後爆發了PTSD。”
“是嗎?這個我還真是不太清楚。然後呢?”
“實際上在這個時代,比起喪屍的威脅更為可怕的是人類自身的精神壓力。對未來的絕望,對喪屍的恐懼,以及其他的一係列問題最終可能會壓垮我們這些幸存者。而相比那些普通人,學習武士道,茶道,花道等等技藝的人更不容易有精神上的問題……”
“因為他們有所寄托,這種求道的過程足以抵消一切心理壓力。”張致遠大概能明白。古代的修道士們能夠忍受隱居的寂寞空虛,不就是因為有了道這個目標嗎?
“差不多,所以這些能夠從中體會到道的存在的藝術就更有發揚的價值了。”張靈韻說道。
“那就傳播去唄,你找我做什麼?”張致遠問道。
“模特。”張靈韻略顯無奈的說道,“和其他文化不同,縛道不是一個人就能學習的東西,必須要有模特。但是問題在於基地裏的女孩大多都處於一個相對強勢的地位,不大可能做模特……”
確實,鐵十字的兩位顯然不行,沙耶幾個不可能(老大的女兒和她同學誒),花山院家的幾個更不行……
“高城壯一郎打你們的主意?”張致遠皺眉。
“那倒不是,畢竟我和楊熙媛也是能力者,而且能力還很有用,高城先生不敢隨便得罪我們。所以總得想個辦法找點模特來,這不就找你商量來了嘛。”
“還有學員的問題吧?這個職業既然涉及到那方麵的事情,要求肯定更為嚴格吧?”是的,萬一有某些人懷著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來學習這玩意,然後打著藝術的幌子行某種不堪言之事,那就不好了。
“是的,不過這個問題不大,楊熙媛會檢查每個想學的人的心理狀態,沒人瞞得過她的。”張靈韻笑道。
“哦,對,是這樣。”張致遠這才想起來楊熙媛的能力。人肉測謊儀誒,多霸道的能力。要是再發展發展變成讀心術,那就霸道的沒邊了。
“模特的問題還請你多想想辦法,還有另一件事。”
“什麼?”
“你想學嗎?我教你呀。”
“學這個?抱歉,沒那個興趣。”玲子教給自己的草薙流古武術還沒學明白呢,現在連個最基礎的荒咬都打不好,哪有精力學別的?
“那還真是遺憾呐。”張靈韻歎了口氣,轉身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