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神的盛宴(1 / 3)

空曠的大殿隻擺設著一個古樸的大圓桌和七把看起來過於陳舊的座椅,灰白色的牆壁已經被歲月腐蝕得坑坑窪窪,天花板懸掛著的大吊燈搖搖晃晃似乎隨時要墜落下來。緊逼的大門吱吱呀呀地被推開,嗒嗒的腳步聲在空蕩的大殿回響,七個身形模糊、體形壯瘦不一輪廓的黑影徑直走向不同的座椅,熟悉得像這古老的大殿的主人。座椅仿佛知道主人來了從桌邊挪出靜待主人坐下。

當七個黑影都坐下之後,剛剛還油盡燈枯的燭光轉眼間成為高懸的太陽將昏暗的大殿照得通亮。上一秒還空空如也的桌麵,下一秒變出現了滿滿當當的美酒佳肴,秀色可餐的食物被精致的金銀器皿盛裝著。毫無裝飾的座椅也漸漸浮現出充滿美感的鏤金花紋,七把座椅的花紋各不相同,但是博學的人一樣就能看出那是拉普蘭德西方的七神國的國徽,也是七主神的圖騰。他們分別是均衡教派的忒雅提、聖埃米瑪的阿尼門、白銀之歌的宙斯、雷德薩爾的弗朗明哥、艾斯蘭的奧丁、多勒莫吉的凡納以及自然之主的法裏奧。

七個黑影安靜得埋頭吞食著眼前的食物,誰都沒有說話的意願,就像隻是七個餓死鬼的聚餐。終於多勒吉莫座椅上的人輕輕放下刀叉,用餐巾擦了擦嘴唇,然後開口用低沉充滿磁性的聲音說:“千年不見了,我親愛的戰友們還好麼?”

聽見有人先說話了,其他人也漸漸放下了餐具,隻剩一個高大強壯的黑影還在享受著美食,他將麵前油炸幼龍的一條腿撕下,被炸得外焦裏嫩的龍腿被大塊頭大快朵頤地送進肚裏,整個大殿也隻有咀嚼龍肉的聲音。其他人平靜地看著坐在艾斯蘭座椅上的他富有耐心地等著。終於在他大口喝一杯麥芽酒之後,暢快地吐了一口氣,聲音洪亮而威嚴地讚美:“真是愉快豐盛的一餐啊。”

“奧丁,千年之後你還是這麼粗魯。”靠著自然之主邊上的聖埃米瑪座椅上的黑影不悅地說。

“哈哈,你也沒變,千年之後你還是這麼傲慢,阿尼門。”奧丁爽朗又毫無不客氣地笑著回應。

“哼!”就在阿門尼準備回擊時,在一旁的法裏奧冰冷地說:“好了,大家都吃飽喝足了,來談談正事吧。”

“既然這個千年你是東道主,你就繼續說吧。法裏奧。”均衡教派教徽下的黑影嫵媚到能夠俘獲全世界男人的心的聲音說。其他人並沒有發表意見靜靜地等待。

法裏奧清清了嗓子,然後直入正題:“想必幾天滯音穀的異常能量你們也有察覺吧。現在的滯音穀已經沒有阿勒米?羅布下的夢境迷霧,大抵上能判斷它死了。”法裏奧平鋪直敘的談論著,仿佛當初和阿勒米?羅做交易的不是他,以提供靈魂的代價讓其看守滯音穀的人不是他,但是這麼醜惡的交易誰會相信呢。

“那股能量感覺似曾相似。”一直沒有說話的雷德薩爾國徽下的弗朗明哥說。

“是吉爾伽美什的不滅回音。”同樣少言寡語的白銀之歌座椅上的宙斯簡練肯定說出自己的答案。即使在規則陰影裏,也能看到時不時迸濺出的閃電火花。

“難怪那麼熟悉,原來是他。”法裏奧絲毫不受他們兩個的插嘴的影響,繼續感歎,“沒想到海倫用生命作為代價施放出的永恒凝視也沒能困住他。那麼我們要怎麼對付他呢?”

“哈哈,讓他來吧,我絕對讓他沒有機會再回去。”奧丁豪邁地大笑。

“你確定你能擊敗他麼,上次你輸他可是輸得很徹底啊!”阿尼門譏笑道。

“我覺得他現在沒有實力來挑戰我們,不然已經找上門了。”忒雅提無表情地分析。“相比吉爾伽美什,虹橋之路不是更加重要麼,尤其是又一個新千年了。”

虹橋之路,從七主神存在就有一種祭祀活動,每百年舉行一次。其說是祭祀活動不如說是一個擂台賽,神和人之間的擂台賽。參賽者不分種族職業血統信仰,允許以不多於五人的小隊參賽。

規則每個小隊會分到七種“疑”或者七種“惑”的其中一個,然後從其他小隊搶到其他的“疑”或者“惑”,將“疑”和“惑”組合得到根據指示到達正確的地點,七個拿到組合並且第一個到達地點的小隊便是虹橋之路的勝利者,獎勵是神的恩賜甚至是挑戰神的機會。

“虹橋之路才是鞏固我們我們力量和境界的最好方式。”凡納讚同地說。

弗朗明哥冷笑著:“已經浪費了一個千年了,受製於規則的凡人是不會有力量挑戰我們的,他們也不會成為我們突破境界的助力。”雷德薩爾之主明顯對這種毫無意義的遊戲厭倦了。

“我們的力量來自規則,規則越強大我們就越強大。我們不向弱小的仆人們展示自己的規則之力,他們怎麼會虔誠地遵循規則,如何壯大規則的力量。”法裏奧對弗朗明哥的這番話很不滿,厲聲反駁。

“規則隻會選擇最強大的存在。”弗朗明哥雲淡風輕地說,“當你們還固步自封的時候,總會被未知的敵人所擊敗,成為真正的規則奴仆。”弗朗明哥冷笑著消失在大殿,雕刻著被曼陀羅纏繞著的利刃的椅子失去它美麗的花紋,又回到了老舊樸素的樣子。

“目中無人的弗朗明哥。”法裏奧非常不滿,其餘五個主神能透過規則陰影感受到法裏奧強烈的殺氣。“遲早會為你的高傲自大付出代價的。”

“弗朗明哥會來,規則是這麼製定的。虹橋之路必須舉行。”忒雅提冷漠地說完,主神紛紛離開了自己的座位。剛剛還充滿著神強大氣息的大殿又恢複到原本的死寂和老舊的模樣。

赫斯迪,在自然之主神國的最北方,一個寒冷而貧瘠的城市,雖然這裏是西方七神國最大的魔獸原料的供應地。赫斯迪的北方便是繁茂的一望無際的林海——迦瑞沃德大森林,那是文明的禁區,無法開墾無法穿越,那些最勇敢的探險家隕落的墓地。當然,總有人不信邪地進去探尋傳說中的古代精靈的寶藏和力量,最終喪命在那些野性十足危險極致的魔獸爪下,成為它們的美餐。對於能力使來說,魔獸既是威脅,也是財富,每年有無數狩獵隊伍進入大森林,為了那價值不菲的魔獸而受傷流血甚至喪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