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穀彌漫著白茫茫的霧靄,將峰嶺和樹林淹沒,陽光似乎也無法將溫暖透射進去。帕林德遠遠看著這詭異的霧靄,眼皮不住跳。仿佛在山穀口是個遠古巨獸張開的大嘴,準備把即將進入他們吞噬殆盡。
“好詭異的地方。”帕林德自言自語。
奇科在隊伍前看見心不在焉的帕林德大聲喊:“帕林德,你個臭小子又偷懶,跟上隊伍!”
“是,隊長!”被隊長嗬斥的帕林德立即小跑跟上了隊伍。這點小插曲沒有打斷隊伍的行進,十三個人的隊伍步伐整齊得向山穀進發。
帕林德是撒瑞斯中最有天賦的德魯伊之一,十九歲就成為了遊曆者了,在宗教內部認為他將成為自然神殿最年輕的領域強者,在有潛力能衝擊聖域者。奇科看著這個白發的半精靈半人的混血少年,眼中流露出長者的喜愛,以及權利的渴望。
在夕陽西下,晚霞把群山染成鮮豔的緋紅。帕林德皺著眉,站在營地門口,眼光穿破層層林葉。遠處那乳白色的霧靄在失去光芒的照射後變得渾濁,卻絲毫不受霞光沾染沾染。
在奇科的營帳中,紅著眼的奇科胸膛起伏看著如此不爭氣的帕林德,居然想要退出這次任務,在快到目的地的時候。奇科歎了口氣,坐回了椅子上,語氣低沉地說:“你確定你知道這個行為所帶來的後果。”
“知道。”帕林德眼神堅定地看著對自己有知遇之恩的隊長回答。
“那說說理由吧。”
“我覺得我們隊伍無法完成這個級別的任務,去了凶多吉少。”
“什麼!”奇科氣勢一抖,力量階位上差距盡顯。帕林德感覺自己是陷在風暴裏的雛鷹,即使這樣,帕林德死死得站在原地,對抗著奇科釋放出的怒氣。
“你確定由安德魯大人帶隊的我們完成不了對異界者的清理任務?”
“是的。”話畢,整個營帳被強大的鬥氣充斥。就在這時,索爾隊長笑嗬嗬得走進營帳,一副和事佬的樣子:“奇科老兄,帕林德做什麼了讓你如此生氣?”
“他居然質疑我們能力不能完成這次任務!”奇科說著要動手懲治帕林德。
“奇科老兄把帕林德的事情交給我吧”索爾一個箭步擋在兩人之間。帕林德覺得千斤重的壓力瞬時消散,不斷大口呼吸。
“索爾大人,這不好吧。”奇科怒色未消,又露出難色,使得平時看來恐怖的奇科更加令人猙獰。
索爾微笑得一揮手,積壓著的鬥氣倏然煙消雲散。奇科倒退了幾步,似乎麵色露出難受的樣子。隻聽見索爾平靜地說:“奇科老兄,身體不舒服就去休息會吧,帕林德就交給我了。”
“哼!”奇科轉身向內堂走去,咬著牙齒說:“索爾大人勞煩你了。”
一夜過後,帕林德被調回去,大夥都是聰明人自然明白是什麼意思。
看著獨自遠去的帕林德,索爾歎了口氣,小聲說:“希望不要讓他言中了。”
在帕林德被離開的第二天,隊伍進入了不詳的被霧靄籠罩的滯音穀。
“這裏真是陰冷啊!”隊伍有人抱怨。
幽綠色的樹葉覆蓋頭上的天空,空氣中彌漫著腐朽的臭味,扭曲的樹幹在迷霧中不清晰地隱隱浮現。
大家都默不作聲,寂靜的森林隻有十三人踩上枯木爛葉的腳步聲。大家都覺察到這詭異的山穀潛在危險,都警戒得注意著周圍。就這樣麻木地走了三天了。
“索爾,你確定方向沒有錯麼?”安德魯靠在一顆枯死的樹下坐著,皺著眉頭問。
“是的,安德魯大人,古代曆史文本裏是這麼描述的,我們順著山路經過了兩個日夜,朝著陽光墜落的地方前行一周,穿越被腐朽吞噬的森林,在刀與劍倒下的地方,能看到神懲罰背叛者的孤塔。”索爾複述著古老的記載,“我們是從山口直接往西邊走的,再考慮了其他變量,我們應該在十天以內能到達刀與劍倒下的地方,也就是古戰場。”
“奇科那隊能應付異界者麼?”神聖騎士穆托爾問。
索爾閃著精光的眼睛看著北方:“既然派我們來,就說明這次的異界者不夠強,按級別也就最低的E級吧。隻是神域的眾神眼睛容不得沙。”
“你這是褻瀆!”信仰最忠誠的查爾斯站起身對索爾嗬斥道,“吾主讓我們維護我們世界的秩序,是我們的榮譽。”
“嗬嗬。”索爾致以歉意,“查爾斯大人教訓的是。”
“繼續上路吧。奇科他們就算沒有能力完成任務,自保應該沒問題。”安德魯站起身,拍了拍身後的灰塵,對著大家說。
“宮虔,你說的共振是什麼?”吉爾伽美什對宮虔破解永恒凝視很是感興趣,出了封印一逮到機會就問。
“到底你是老師,還是我是老師呀。”宮虔一臉黑線地看著已經能製作出魔法投影的吉爾伽美什,熟悉得像雙胞胎的感覺讓他很別扭。
“學無止境。”吉爾伽美什認真地盯著他。
宮虔認輸的樣子,坐在石頭上開始解釋:“在我們世界已經弄清楚,物體都有彈性的,而且在以一個或者多個固有頻率來振動。共振是指當兩個振動頻率相同的物體,一個物體振動引起另一個振動的現象。但是兩個物體的彈性可能不同,當振動超過他的最大值的時候,這個物體就會被破環。大概就這樣吧”
吉爾伽美什一副思考者的樣子站在邊上,然後麵露微笑,:“真有趣,你們的世界就這麼把最底層的規則公開麼?”
“知識能流傳下去才有意義吧。”宮虔敷衍地回答。
“好吧,我也將我的全部知識傳授給你。”吉爾伽美什爽朗地說,“當然作為條件,你也要告訴我你們世界的事情,並且有一天帶我一起去看看。”
“……”宮虔對吉爾伽美什的轉變很是驚訝,當然也包含他的條件。思考了一下,“好,不過我不認為我還能回去。”
“那是你實力還不夠,等你站在位麵強者的巔峰就能跨越位麵了。”
“好吧,我還要回去拿我的100萬歐元呢。”找到方向的宮虔站起身,仿佛換了個人。
“100萬歐元是什麼?”吉爾伽美什疑惑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