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了嗎?”顧謙指尖纏繞魔氣,“從你出生起,就是為今日準備的祭品。”
星衍突然掙脫白芷懷抱,赤腳踏上沸騰的血池。冰晶自他足底蔓延,竟將魔物凍成冰雕:“爹爹,爺爺體內有娘親的碎片。”他額間玄武圖騰裂開第三目,金光直射顧謙心口——渾天儀指針下,竟封著一縷蘇清羽的殘魂!
顧明遠渾身劇震,太虛真解的心法在識海翻湧。白發無風自動,他咬破舌尖噴出血霧:“以吾血脈為引,喚九天星河!”血霧凝成劍形,竟是蘇清羽當年消散時遺留的補天石精魄。
劍光與魔氣碰撞的刹那,冰淵瞬間凝滯。顧明遠看見父親眼底轉瞬即逝的清明:“刺下去...”顧謙的唇語與記憶中的母親重疊,“為我們解脫。”
星河劍貫穿渾天儀的瞬間,十萬道金光自魔眼迸發。顧謙的身軀寸寸碎裂,魔氣中浮現出二十年前的真相——禦史府地窖,真正的顧謙早已自絕心脈,眼前之人不過是借他軀殼重生的魔眼化身!
“明遠...”蘇清羽殘魂掙脫冰鏈,融入星河劍,“太虛真解的最後一頁...”
劍氣突然暴漲,顧明遠識海中浮現《太虛真解》的終章:血脈逆轉,以神墮魔。他毫不猶豫地割開腕脈,神魔之血澆灌劍鋒:“以吾魂為祭,誅天地邪祟!”
魔眼發出淒厲尖嘯,血池沸騰如熔岩。星衍突然躍入池中,玄武虛影在背後顯形:“爹爹,用這個!”他撕開心口,取出一截跳動的金骨——正是渾天儀缺失的樞軸!
顧明遠將金骨嵌入星河劍,劍身浮現出補天石紋路。白芷割開雙腕,神魔之血在冰麵繪出上古禁陣:“以吾腹中雙胎為契,請天道封魔!”
魔眼在劍陣中四分五裂,顧謙的殘魂終於解脫。他最後望向血池中的星衍,指尖化作風雪拂過孩子眉間:“護好你娘親...”
冰淵歸於死寂,唯餘寒風嗚咽。顧明遠抱著昏迷的星衍,見他心口筋骨已與血肉交融。白芷腹間浮現雙魚圖騰,冰魄蓮的根須正緩緩修複她破碎的經脈。
陸景從廢墟中挖出半塊玉玨,內側刻著藥王穀徽記:“三百裏外還有魔氣波動...”
星衍忽然在夢中囈語:“九隻眼睛...還有八隻...”他額間第三目滲出血淚,在冰麵映出八處閃爍的紅點——南海歸墟、西域焚天穀、東荒葬龍澗...
顧明遠將星河劍插入冰麵,劍氣化作界碑:“從今日起,我便是鎮魔碑。”白發垂落間,他望向南方翻滾的血雲,“但在那之前,還有些賬要清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