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家(1 / 2)

《家春秋》第一卷《家》

很多時候,網絡中的穿越小說的主角們,都會讓蘇燦覺得不可理解。比如有的穿到明朝,就成了當朝首輔;穿到清朝,就成了超級大禍害,把滿清的走狗們一個個都禍害掉;穿到宋朝,就成了無敵帥才,拳打西夏,腳踢遼國,偶爾欺負欺負大理,高麗一類的小國家,外帶幫助古代中國人民普及科學文化;至於穿到異界的,那就更了不起了,收幾頭神獸作寵物,比如巨龍,不死鳥什麼的,再打下一個超級大的**,一大幫子的花癡美眉自薦枕席,比如女神,龍女什麼的,最後虎軀一震,王霸之氣一發,便有大批的小弟納頭便拜。想來這些主角們都是天生帶著主角光環和魅惑光環的。

蘇燦每次在自家小平房裏啃著硬饅頭,喝著爛白菜葉兒湯的時候,就會有一種無邊的鬱悶感。看著這個穿了,那個也穿了,蘇燦心裏急啊,什麼時候我也穿一下試試?

如今這個年代,最流行的便是穿越,你要不傳一下,別人都會鄙視你,君不見,而今的見麵語都變成了:今天你穿了嗎?

不過就好似股市一樣,穿越也是有著巨大的風險的:比如說某宅男穿越到一男子的身上,睜眼一看,四周金碧輝煌,雕梁畫棟,身邊有一絕色美女相伴,自己心中更記得無數的名篇佳句,麵對此情此景,不禁詩性大發,賦得一首“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小樓昨夜又東風,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雕鏤玉砌應猶在,隻是朱顏改,問君能有幾多愁,恰是一江春水向東流。”結果第二天早上,有一麵白無須之人站在麵前,用一副公鴨嗓子念道:“聖上有旨,賜違命侯毒酒一杯。”

於是某宅男華華麗麗的悲劇了,可見穿越是一個實實在在的技術活,要講究天時地利人和的,真的是不容易。當然蘇燦也悲劇了。

蘇燦此刻穿著一身小布褂,踩著一雙木屐,站在山崖邊上,瞪著他那雙純潔無辜的小眼珠子,正在仰天產婦感歎。所謂少年不識愁滋味,可是如果有了心事,又不知該如何向別人傾述的話,又該是怎樣的一個愁字了得。蘇燦曾經羨慕那些穿越客,不過同樣的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感覺可就不太好了。

“我操,我到底穿到了一個什麼世界了??”

索倫大公國,凱撒騎士領,這是他穿越之後得到的唯一的信息,事實上在一個靠近大山和深林的小村莊來說,蘇燦也不可能得到什麼很有用的信息,能夠知道村子的名字,就已經很不錯了。

村中唯一識字的,是居住在村東頭的教堂裏的一個老頭子。為什麼說是教堂呢,因為整棟房子的外形和蘇燦前世見過的基督教堂非常的相似,除了房頂的十字架上沒有了那個倒黴的耶穌基督,而是一對黑色的小雞翅膀,一把長劍和一叢纏繞著十字架的黑色的薔薇花束。

老頭子看上去已經很老了,不過每天最愛做的事情,就是拎著一個爛木頭,到各家各戶宣傳一套神的學說。

不過,村子裏沒人相信這個老頭子,除了有些七八十歲的老太婆有時候會舍幾碗米飯給他,老頭子在村中的地位幾乎就等同於空氣一樣。

而在整個村子裏,也就他還能寫幾個字,也因為如此,為村裏的小孩子取名字的活計就由他負責,每到這個時候,村裏人就會把老頭子請到家裏去,好好吃一頓,所以老頭子一年裏總算還過得不錯,偶爾老頭子還會蹭著大太陽的天氣,在教堂門口的空地上,把一些快要發黴的書籍拿出來曬曬。蘇燦算是認出來了,那是拉丁文,而周圍的人說的話,雖然有些難懂,可是漸漸地,他也聽懂了,那就是法語,不過語言中還夾雜一些地方方言罷了。所以從一開始,蘇燦以為自己穿越到了法國的某個偏遠山區的農村,自己投胎或者附體到了某個法國小鬼的身上,好歹還在地球上嗎,就當免費出國旅遊一次好了。

可是很快,當蘇燦出生滿月,能夠邁著兩條小短腿,偷偷摸摸的溜到院子裏,觀察這個陌生的世界的時候,“嗷”的一把掐住自己的脖子,把一聲尖叫別到了嗓子眼裏。在蘇燦的前世,地球上的太陽,以肉眼觀之,也就是一個雞蛋的大小,而這裏的太陽,大得好像蘇燦當年用來洗澡的澡盆子。

好吧,蘇燦也安慰自己,這是因為外國的空氣質量好,所以太陽顯得特別大,特別清晰,倒也能說得通。不過到了晚上,蘇燦很快由疑惑而轉為絕望,因為蘇燦出生後的前兩個月的晚上,天上還隻有一顆月亮,同樣是奇大如盆,清光如水;到了第三個月,天上多出了一枚紅色的月亮,到了第六個月,天上又出現了一枚青色的月亮,等到了第九個月,天上幹脆又多了一枚紫色的月亮。午夜的天空上,四月橫空,麵對此情此景,蘇燦很幹脆的暈了過去,他終於明白,這裏不會是法國的鄉村,更不會是太陽係的某一顆行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