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蘇燦唯一能夠去詢問的,便隻有教堂裏的老頭子了,不過你讓蘇燦怎麼問呢,難道說,您好,在下蘇燦,來自太陽係,第三行星,亞洲大陸,中華人民共和國?況且,蘇燦現在還太小了,才三歲大。
所以對穿越者來說,保持低調是非常重要的,畢竟來到一個全新的世界,總不能表現的太與眾不同,太特立獨行,那樣就和悶聲發大財的原則相矛盾了。何況,蘇燦本能的對教堂裏的老頭子有一絲忌憚,君不見搞宗教的多半腦袋不正常,在地球中世紀的歐洲,不知道多少的所謂“異教徒”被活活燒死在火刑架上,蘇燦可不想被他眼中的老神棍,視作“異教徒”,那就太可怕了。
蘇燦,人如其名,給點陽光就燦爛,撒點雨露就綻放。可是同樣的,隻要一有風吹草動,立刻就會把脖子縮回去,也就是一個小市民罷了。有一點點的小齷齪,還有一點點的小聰明,沒有什麼了不起的。所以膽小的人,往往活的很長,適應能力也強,好像千年老烏龜一樣。經過好幾年,蘇燦的小心肝也終於適應了這裏的風俗。
其實也談不上適應一說,無非就是蘇燦被生活強女幹了,而後蘇燦逆來順受罷了,況且一個小毛毛頭,那裏有反抗的力量呢。
這個世界唯一讓蘇燦感到滿意的,是他終於有了一個完整的家庭,父親母親健在,還有兩個姐姐。他這一世的父親叫紮克,而母親叫蘇珊,兩個姐姐中,追打的有十二歲了,叫蘇娜,小的也有五歲了,叫蘇絲,蘇燦這是這個家裏最小的一個,當然也是目前的唯一的一個兒子,自然很受寵愛。
老紮克家在村中擁有足足六畝地,有蘇燦的母親蘇珊和兩個姐姐負責耕種,老紮克著經營著一家鐵器鋪子,換句話說,老紮克是一名鐵匠,而且是周邊毗鄰的九個鄉中唯一的鐵匠,所以老紮克幹的是獨門生意,平日裏就為村民打打菜刀,剪刀,鋤頭之類的,有時還幫村裏的獵人打造一批鐵製的箭頭,活兒倒也不累,閑暇之餘,就會下地裏幫忙種地,或者跑到林子裏麵打獵,老紮克打獵的本事顯然也不賴,家裏麵三天兩頭的就能開一次葷,算是村裏麵過得很好的了。也因為如此,蘇燦才不用相別家的小孩子一樣,兩三歲就要幫著家裏做家務活,從而有了完全的自由。
三年了,蘇燦對這樣的生活非常的滿意,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呢。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閑來無事,還可以站在後院的小山崖上,還可以極目遠眺,那一片無邊無際的墨綠色的林海,攜帶的著濃鬱的樹木清香的風從身邊拂過,好不愜意。然而蘇燦依然寂寞,沒錯寂寞。然一個人從周邊都是黃皮膚,黑眼睛的世界,跑到一個滿眼都是白皮膚,黑皮膚,金頭發,紅頭發,藍眼睛,綠眼睛的國度,任誰也會感到寂寞。用蘇燦前世的話說,哥哥我真是寂寞如雪啊。
如今已經到了秋末冬初,天氣開始變冷,風從蘇燦的四周吹過,讓他有了一種風吹蛋蛋,屁股涼的快感,於是把兜襠布拉緊了一些,盤起兩條小腿,坐在地上,用手托起腦袋,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紮克,紮克,你這混小子又在上麵發什麼呆呢,還不快點滾下來。”這個聲音有一點粗魯,不過蘇燦知道,這是自己母親叫他回家吃完了。蘇珊隻是一個山區中的農婦,雖然話語中似乎有些生氣,不過蘇燦卻覺得這聲音很好聽。他噌的一下從冰冷的地麵站起來,把屁股上的灰都拍幹淨了,趕緊一路小跑,奔回了家裏,如今可不是以前一個人的時候,會玩了會被蘇珊罵的。
回到家,蘇珊已經開始在桌子上安排碗筷了。蘇燦很乖地自己拿毛巾把手臉擦拭幹淨,然後老老實實的坐在他自己的小板凳上,等著開飯。
晚飯很豐富,四五碟菜肴,外加一碗煮的香噴噴的獸肉,主食是一種村子裏家家戶戶都種的一種金色的麥飯,同樣也是香噴噴的。鄉裏人沒有什麼可娛樂的,吃完飯,燒水泡個熱水腳,蘇燦就被趕到床上睡覺去了。蘇燦也很快陷入了沉睡,小孩子嘛,瞌睡總是很多的,尤其是蘇燦這種喜歡睡懶覺的“小孩子”。當然你要說抱著老婆滾三滾,也是很好的娛樂消遣,不過蘇燦如今即便有心,也是無力啊。
當月亮升上天空,夜幕也就徹底降臨,村落中很快就安靜了下來,雖然也偶爾會傳出“嗯嗯啊啊啊”的低沉的呻吟,這就是鄉村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