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章 夏季節氣與“候應”(1)(2 / 3)

2.“小滿”節氣與“候應”

——苦菜秀·蘼草死·麥秋至

小滿從自然氣候規律性變化來說,每年在“立夏”後,繼之為“小滿”節氣。密切結合農業生產的狀況來看,其一般規律性,每年一到“小滿”節氣,我國農業生產上,北方夏熟農作物,子粒開始漸漸飽滿。按照古時候,社會生活實踐中,人們的認識來說,叫做每年一到夏季農曆“四月中,小滿者,物至於此小得盈滿。”所以,從古時候開始,將夏季“立夏”後的節氣,歸納叫做“小滿”。

苦菜秀其一般規律性,每年一到夏季農曆“四月秀荽,五月鳴蜩”(《詩經·豳風·七月》篇)。而所謂“荽”,即草名,亦名曰為“師姑草”、“赤雹子”,或俗名為“狗尾草”等。所謂“秀葽”,就是“不榮而實日秀;荽,荽草也。”(《毛傳》)自古始,社會生活實踐中,人們發現植物中的“狗尾草”,它與眾草格外不同,就是它對節氣規律性變化的反映,亦比較突出,即每年一到夏季農曆四月“小滿”節氣,不僅生長成熟,而且用古人的話來說,叫做:“感火之氣(指天氣炎熱)而苦味成”。所以,歸納叫做“苦菜秀”,作為“立夏”後“小滿”節氣一候的“候應”,列入了“七十二候”。

對這一“候應”,學者夏緯瑛在《夏小正經文校釋》裏,亦作了相當考究性的認識和解釋,即:

緯瑛案:“秀幽”一則,於《傳》無釋。《詩·豳風》作有秀萎,《七月》篇: “四月秀萋”,《毛傳》曰:“萋,萎草也。”等於無釋。《說文》:“葽草也。”還是等於無釋。

《說文摯傳》,徐鍇以為是狗尾草。 《戰國策·魏一》曰:“幽,秀之幼也,似禾”。這對於“幽”之形狀予以說明,據此可考知“幽”為何物。

按禾,本是如今北方所種的產生小穀的穀,俗呼穀子(非江南之稻穀)。與禾穀相似的植物,共有兩種:一種是穀田中所生的莠,俗名莠子;它與禾穀同時而秀,與“四月秀萋”或“幽”不合;一種即狗尾草,它與禾穀之形甚為相似,而科株較小,且在夏曆四月間確有開始抽穗而秀者,我在北京已有目驗。由此可知《夏小正》的“秀幽”以及《七月》篇之“秀萎”,都該是今之狗尾草。

蘼草死自古始,自然氣候規律性的變化,其規律性,一般說來,每年一到農曆四月“小滿”節氣,大地上的眾草,或曰“百草”,其共同的特征是:均為生長較繁盛(或曰“繁茂”)的時期。但是,植物中的“蘼草”,與眾草卻格外不一樣,即它對節氣規律性變化的反映,亦比較特殊,每年一到夏季農曆四月“小滿”節氣時,正當百草生長繁茂的時期,它卻開始死亡。按照古時候的認識和解釋來說,其原因就是因為“凡感陽而生者,則強而立。感陰而生者,則柔而蘼,謂之蘼草。”所以,植物中的“蘼草”與“萍萍”草一樣,亦被列入了“七十二候”,作為“小滿”節氣二候的“候應”,歸納為“蘼草死”。

對植物中的“蘼草”,東漢學者高誘注釋《呂氏春秋·十二紀》裏,亦雲:“是月(指農曆四月)陽氣極藥草成,故聚集之也。糜草薺亭藶之類。糜,月令作靡。”

麥秋至古時候,社會生活實踐中,人們根據生產經驗,將農作物成熟的時期,名曰為“秋”。例如“麥秋”。恰到好處,被人們引申為收成,並且早在《書·盤庚上》裏,就已經有記載,雲:“若農服田為穡,乃亦有秋。”在社會生活實踐中,人們根據農業生產的實際經驗逐漸出現了將每年夏季農曆四月麥收的季節,簡稱為“麥秋”,例如《禮記·月令》裏記載:“[盛夏之月]麥秋至。”東漢文學家蔡邕在《月令章句》裏,作了更為比較透徹認識性的解釋,他說每一到夏季農曆四月,“百穀各以其初生為春,熟為秋,麥以盛夏為秋。”所以,“麥以盛夏為秋”被列入了“七十二候”,作為夏季“小滿”節氣三候的“候應”,歸納叫做“麥秋至”。

對每年夏季農曆四月“小滿”節氣與“候應”,宋元時期學者吳澄在《月令七十一二候集解》裏,作了解釋,他說:“立夏後十五日,鬥柄指已,為小滿。四月中,小滿者,物至於此小得盈滿也。一候,苦菜秀,埤雅以茶為苦菜。毛詩曰:誰謂荼苦?荼,即茶也。故韻會茶注,本作荼。是也。淩冬不彫,一名遊冬。顏氏家訓曰:葉似苦苣而細,斷之有白汁,花黃似菊,鮑氏曰:感火之氣而味苦成。爾雅曰:不榮而實者謂之秀;榮而不實者謂之英,此苦宜言英也。蔡邕月令以謂苦蔓菜,非。二候,靡草死。鄭康成、鮑景翔皆雲靡菜葶藶之屬。禮記注曰:草之枝葉而靡細者,方氏曰:凡物感陽而生者,則強而立,感陰而生者,柔而靡,謂之靡草,則至陰之所生也。故不勝至陽而死。三候,麥秋至。百穀成熟之時,此於時雖夏,於麥則秋,故雲麥秋也。汲塚書作小暑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