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始華 自古始,花卉曆來為人們所喜愛。特別是植物中的“桃花”,人們對它的認識亦甚早,例如《詩經·周南·桃夭》裏記載:“桃之夭夭,灼灼其華。”後來,在社會生活實踐中,在詩人的詩作裏,逐漸出現了不少觀賞桃花的絕妙佳句,如唐詩人崔護的“人麵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北宋文學家、詩人蘇東坡的“竹外桃花三兩枝,春江水暖鴨先知”,亦很著名。
然而,花卉中的“桃花”,自古始,在社會生活實踐中,雖然是沒有花中之王“牡丹”那樣名貴,但是它卻有著自己的突出特征,就是對節氣規律性變化的反映,亦比較突出,即每年一到農曆二月“驚蟄”節氣,則漸漸開始開花。所以,它亦被列入了“七十二候”,作為“驚蟄”節氣一候的“候應”,歸納為“桃始華”(古時,“華”同“花”)。
倉庚鳴倉庚,亦名為“黃鶯”、“黃鸝”等。對這種鳥,東漢時期的學者,高誘在《呂氏春秋·十二紀》裏作了注釋:“倉庚,爾雅日商庚、黎黃、楚雀也;齊人謂之搏黍,秦人謂之黃離,幽冀謂之黃鳥,詩雲黃鳥於飛集於灌木是也,至是月而鳴。”宋元時期的學者吳澄在《月令七十二候集解》裏,對“倉庚”這種鳥,亦作了解釋,他說:“倉庚鳴,庚亦作鷓,黃鸝也。詩所謂有鳴倉庚是也。章龜經曰:倉、清也,庚、新也,感春陽清新之氣而初出,故名,其名最多。詩雲黃鳥,齊人謂之搏黍,又謂之黃袍,僧家謂之金農公子,其色鶩黑而黃,又名鶩黃,諺曰:黃栗留、黃鶯、鶯兒,皆一種也。”
這種鳥,自古始,在社會生活實踐中,是屬於一種觀賞鳥。人們對這種鳥的認識亦甚早,如著名的反映西周社會狀況《詩經·豳風·七月》篇裏記載:“春陽載陽,有鳴倉庚。”唐代大詩人杜甫在詩作裏,對倉庚這種人們比較喜歡的觀賞鳥,亦作了反映性的描寫:“映階碧草自春色,隔葉黃鸝空好音。”
自古始,在長期社會農業生產和生活實踐活動中,人們逐漸認識到“倉庚”(即稱“黃鸝”等)不僅是人們喜歡的一種觀賞鳥,而且對自然氣候,特別是對節氣規律性變化的反映,亦比較典型,即每年一到農曆二月“驚蟄”節氣,就會出現黃鸝婉轉悅耳的嗚叫聲。因此,倉庚與大雁和小燕一樣,亦被列入了“七十二候”,作為“驚蟄”節氣二候的“候應”,歸納為“倉庚鳴”。
“驚蟄”三候的“候應”,叫做“鷹化鳩”,按照上海辭書出版社出版的工具書《辭海》“七十二候”解:“鷹化為鳩”,則是屬於古人的“有觀察錯誤”,“不合於科學事實的情況”,這裏,自然就不必多說了。
盡管如此,但筆者認為宋元時期的學者吳澄在《月令七十二候集解》裏,提出認識性的解釋,所謂“鷹化為鳩”,如果隻說鳩,實際上鳥類中的“鳩”,即俗稱的“布穀鳥”,是有一定道理的,因為每年一到“驚蟄”節氣,人們就會聽見“布穀鳥”叫。
下麵,就請您欣賞宋元時期的學者吳澄所作認識性解釋的原文:“驚蟄”——“三候,鷹化為鳩,鷹、鷙鳥也,鷂鸇之屬,鳩即今之布穀(鳥),章龜經曰:仲春之時,林木茂盛,又喙尚柔,不能捕鳥,瞪目忍饑,如癡而化,故曰鳴鳩。”看來,“驚蟄”節氣三候的“候應”,應修改成為“鳴鳩”,亦就合於科學事實的情況了。
最後,將古籍名著《禮記·月令》裏,記載的有關農曆二月“驚蟄”節氣三個“候應”的原文,亦說一說。
其原文為:
仲春之月,日在奎,昏弧中,旦建中。其日甲乙,其帝太嗥,其神勾芒,其蟲鱗,其音角,律中夾鍾。其數八,其味臭膻,其祀戶,祭先脾。始雨水,桃始華,倉庚鳴,鷹化為鳩。
《禮記·月令》裏記載的這段文字,大體上是說,其規律性,按照古代人的認識叫做:每年一到仲春二月(或曰“農曆二月”),太陽的位置,接近其“奎宿”。而所謂“奎”,為二十八宿中西方七宿之一,今屬仙女座。每天一到黃昏時,井宿在南方天中,黎明時鬥宿在南方天中。這時節春之日,則天幹為甲乙,春之帝是太嗥,木神為勾芒。春之蟲為鱗蟲。音是濁中和的角音。十二律應在夾鍾。數為土加木之八,口味為酸,氣味為膻,祭祀對象為戶,祭品以脾為上。這個月(指農曆二月)開始有“雨水”,其“雨水”這一說,在社會生產和生活實踐活動中,密切結合農業“二十四節氣”上的需要,其“雨水”之說,就演變成為農曆二月的“雨水”節氣了。這個節氣的三個“候應”,有“桃始華”,即指桃樹開有花蕾,或曰始開花;有“倉庚鳴”,即指鳥類中的“黃鸝”,每年一到此節氣,開始鳴叫;有“鷹化為鳩”,即指鷹鳥變化為“鳩”,即俗稱的“布穀鳥”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