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定山大笑道,“不過良兒這兩計用的妙,縱使老夫放在那種困局隻怕也難以做得這般從容。
十萬兩銀子,又是以身入局,授人以柄,一般人都不會拒絕。
後又因勢利導,攝心迷魂……他很懂得利用人心啊。
隻是他所說的醫館造勢開店,分明是造劫乘勢之法……”
說到這裏,他又忽地皺眉,轉向許青麟,“不說此計有無可能成事的可能,單是這個想法,已然得了商賈之術的精髓,你教的?”
許青麟汗顏:“兒子若有這本事,清河縣哪裏還有高家跟林家。”
許定山豁然起身,目中陡然泛出精芒:“那他就是老天爺賞飯吃的商賈奇才,我許家沒準能在他的手上更上一層樓。
去,讓他來見我,我要試試他的水!”
“這……”
許青麟為難道,“他渾身被打得淤青,剛睡下了。”
“什麼!”
許定山目中陡然射出凶光,手中的金剛核桃更是“哢嚓”一聲被捏碎,“打良兒的人呢?給老子留一個,老子要親手捏碎他的每一根骨頭!”
許青麟趕忙攔下:“我已經讓福伯料理了。”
“哼,便宜這幾個混賬東西了!”
許定山重新坐回藤椅,“等良兒能下床了,帶他來見我。”
“好。”
許青麟興奮離去。
許定山自言自語:“藏拙,在我許家還需要藏什麼拙?”
……
上午。
許良睜開了眼,看著古香古色的床榻、銅盆等一應物事,又摸了摸自己鬢角、前額的長發,再無疑惑。
“真的穿越了。”
兩天前還是肉票,現在就成了富家少爺,真是人生無常。
許良身上還有些酸痛,卻已經可以下床了。
他光腳下了床,對著窗前的銅鏡看了看,眉目俊朗,眼眸飛揚,好一個俊後生!
‘苦盡甘來啊!’
開局受到驚嚇,到現在成為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富家少爺,這波不虧!
“咕嚕嚕——”
肚子開始叫喚。
許良這才注意到窗外早已大亮。
想來是回來後又累又乏,睡的時間長了。
他下意識要開門出去,猛然想到自己現在已經是許家少爺,不能有太多跟身份、以往習慣太不符的舉動。
“銅香,銅香!”
許良喊了起來。
銅香跟母親王氏身邊的丫鬟金蝶、銀屏一樣,都跟錢有關。
這也是許家給下人取花名特有的方式。
“呀,少爺,你醒了!”
一個麵容陀紅,眉眼彎彎,脖頸下一片白膩起伏的少女推門而入。
少女二八年紀,即便隻穿著普通的棉布衣服,也難掩曲線。
雖不是什麼國色天香,卻也有八十五分以上的姿容。
放到前世,這素顏足以吊打一眾化了妝的女星。
讓許良詫異的是,原主經常與勾欄,卻放著房裏這麼一個小美人視若不見,當真奇怪。
銅香滿臉驚喜:“呀,少爺,你能下床了,太好了!”
許良熟門熟路地上前捏了捏少女尖尖下巴,笑道:“我不在的這幾天,你有沒有想我?”
“想你做什麼!”
銅香撥開他的手,沒有搭理他的調笑,熟門熟路從衣櫃裏取了袍子給許良換上,又端著銅盆打了水,伺候許良洗漱。
不等許良開口,她又拎來一個食盒,從中取出參湯、燕窩、瘦肉粥、油煎雞脯等早飯。
“老爺說了,等你下了床,吃完飯後去見他。”
許良剛吃兩口,猛然想到什麼,捏起一塊雞脯麻溜坐到床上:“我渾身疼得厲害,還下不了床。”
銅香聲音平靜:“我打水的時候已經讓銀錁去告訴老爺了。”
許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