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許家柴房。
四個家丁在門外守著。
屋裏,福伯、兩個家丁,還有被困得嚴嚴實實的朱大昌、朱大榮。
二人已被打得鼻青臉腫,不成人形。
許青麟從容走進,看了一眼朱氏兄弟,又看向福伯。
“老爺。”
“怎麼樣了,福伯?”
“弄清楚了……”
福伯把事情大概說了一遍。
許青麟驚疑不定,看向福伯。
後者隨即上前,將朱大昌嘴裏的布團拽出來。
朱大昌趕忙呼喊:“這位老爺,我們說的是真的,我們真的是許公子的合夥人!”
許青麟皺眉。
福伯一巴掌扇出:“閉嘴,沒讓你開口就別說話。”
朱大昌聲音戛然而止。
許青麟聲音冷漠:“我叫許青麟,你們綁的是我的兒子。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問什麼答什麼,膽敢隱瞞或者撒謊,死!”
“許……”
朱大昌目光激動,剛要開口,猛然見到福伯威脅目光,又趕忙止住。
“誰指使你們綁架我兒子的?”
“回,回許爺,沒人。”
“嗯?”
“真沒人,我發誓!”
“你們是五個人?”
“是。”
“……”
“你們跟他一起回來的?”
“是。”
“為什麼?”
“因為……”
朱大昌明顯被打怕了,問一句答一句。
許青麟聽到五人動手打許良時目中泛出凶光,聽到後麵時臉色卻不住變化。
許良說的是三個人是五人互砍而死。
朱大昌說的卻是許良殺了一人。
至於真假……
許青麟瞥向一邊:“福伯,你怎麼看?”
福伯點頭:“從他所說的判斷,應該是真的。
難以想象,大少爺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頓了頓,他又笑著加了一句,“老爺,說句不當講的話,少爺跟你小時候還是有些像的。”
許青麟哼了一聲:“他要是有我小時候一半聰明,我也省心許多!”
“老爺,這兩人……”
“做掉吧,手腳幹淨點。”
朱大昌聞言立馬驚叫起來:“許老爺,你們不能這樣……許老弟答應了我們……你們是商賈,要講信譽……”
福伯皺眉走向朱大昌,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冷聲道:“敢動我家少爺,真是活膩了,下輩子招子放亮點,別什麼人都招惹!”
說話間,他三指如鷹爪,在朱大昌脖頸上一捏一扭,“嘎巴”一聲,朱大昌隻劇烈掙紮了幾下便無聲無息癱軟下去,再無聲息。
他轉身走向朱大榮……
……
許青麟出了柴房,抬頭看天,銀月如盤,心情大好,快步走向一處院子——福德苑。
這裏是許家老家主許定山的住處。
“爹。”
“進來。”
許青麟神情恭謹走進屋,見到一個頭發花白,身穿黃褐色福字金錢紋長衫的老人。
老人心寬體胖,眉毛彎彎,正眯眼靠坐在藤椅上吮著手裏的紫砂壺壺嘴。
另一隻手則正盤玩著油亮的核桃。
“爹,找到良兒了,請您寬心。”
“嗯,怎麼回事?”
“兒子正是要來跟你說這件事的。”
“哦?”
許青麟便把朱大昌所說跟許良所說的依次複述。
還沒等他說完,許定山已經放下了紫砂壺,目中泛起精芒。
“好,好,先以重金離間挑唆,再以重利誘其動心,臨危不亂,好腦子,有老子當年的三分風範了。”
“爹,所以您相信這真的隻是個意外?”
“不然呢,換了旁人也湊不出五個這樣的憨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