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言喜歡蛤蟆，從小就看《射雕英雄傳》的電視劇，對裏麵的歐陽鋒很是崇拜。於是，有時他也在林子深處，田間地頭逮幾隻蛤蟆和它們說說話。他學著蛤蟆一樣爬行，學著蛤蟆一樣鼓著嘴喘氣。
於是，這樣的生活習慣一直帶進了自己的日常生活中，在上學的時候，有些人帶了小貓小狗作為自己的寵物，可是多言就喜歡蛤蟆。他把蛤蟆放進書包裏，有時也放進口袋裏。長大了也是和蛤蟆相依為伴，就連睡覺的時候，都是像蛤蟆的姿勢趴著睡。這樣的消息不脛而走，於是時不時地也成了人們的嚼資。
“你家蛤蟆又進山去了？”女人看見多香就這樣問。
“蛤蟆女人，你家蛤蟆又在連蛤蟆功呢？”男人每每也這樣說。
多言不以為然，好像不在乎似的。但是，多香每每這時就低著頭匆匆走過，於是，後麵又是一陣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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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言和多香看到張芹抱著張生的骨灰盒在樓梯口出現，嚇得魂都不在身上。一個勁兒地靠在牆角，兩個人臉朝著牆，縮成一團抖得厲害。
“我的媽呀！我的媽呀。”多香揪著多言的衣服，顯然已經忘記了自己的丈夫多言是一個受傷的人。
“菩薩保佑，菩薩保佑！”多言也忘記了自己的疼痛，臉對著牆，一個勁兒的默念著什麼。他在求菩薩保佑一切妖魔鬼怪早點離開自己，菩薩保佑自己今天能化凶為易，化險為夷。他抖得厲害，像是真的就要遇上張生的鬼魂一樣。
張芹走到樓梯的拐角處，看見多言和多香。他們二人像是兩隻小老鼠一樣在牆角不知道說些什麼，她剛想走進看看什麼究竟。隻見骨灰盒的盒沿碰到了多香，多香“呀”地一聲栽倒在地。多言頓時也傻了眼，就感覺到自己的背後涼颼颼的，這陣冰涼一直向上漫，漸漸地漫過自己的肩膀，漫向自己的脖子。
“哎呀！”他心裏咚咚直跳，大喊不好。也許今天真的不該來此，也許今天就是命歸此處，也許這種死讓自己都看不見，摸不到。他的臉陡然成了一張紙，在黑夜中白的難看。他快要愣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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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芹看到這二人不願意見到自己，也許他們總是這樣，害怕見到平胸女人，害怕見到平胸女人的家人。他們都說平胸女人身上都有邪氣，而平胸女人的家人就是攜帶著這種邪氣的人。
張芹看到夫婦倆都快蹲在地上的時候，扭轉身走掉了。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多言和多香才緩過神來，多香這才臉色煞白的站了起來。她拉起還在地上呆著發愣的丈夫多言，說：“快，快起來！”
多言也許是因為剛才的一嚇，自己汗流如下。他無力地看了一眼多香，感激似的朝她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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