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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蹤”的意思,就是失去了蹤影,不見了,消失了,就是誰也不知道他在哪裏,和誰在一起,在做什麼,甚至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經死了。
“失蹤?”蕭屏兒皺起了眉,“在這種時候莊主怎麼會玩失蹤?難道他……”
蕭屏兒停了下來,她知道下麵的話她不該說出來,所以隻好咬住嘴唇,望著身旁的嚴無謹。
嚴無謹輕皺起眉:義兄當然不會平白無故地玩失蹤,他是萬劍莊的主人,江湖中泰山北鬥般的領袖人物,每年他的壽辰,都已經成了一年一度的武林盛會,一年之中的江湖公案、門派紛爭,都會在這一年的集會中由他來親自解決,以維護江湖秩序。有什麼事能讓義兄在這麼重要的時刻棄集會於不顧?
除非-……他已經身不由己。
“趙總管,你最後一次見到我義兄,事在什麼時候?”
趙繼剛要回答,卻聽到他們身後一個如炸雷一般的聲音突然響起:“什麼?堯莊主失蹤了?!”
一時間,吵雜的幹將廳裏鴉雀無聲,上百雙眼睛齊齊地看向豹鼻環眼、長著一雙大招風耳的中年漢子,然後又轉向站在廊柱旁的嚴無謹三人。
趙繼幾不可聞地歎了口氣,他太急於吧這件事情告訴嚴無謹,卻忘了這幹將廳中還有個粗魯莽撞卻有著驚人耳力的海沙幫主柴原。
“有什麼事情不能敞開了說?別掖掖藏藏的,象個娘們一樣!”柴原的大嗓門繼續在幹將廳裏吼,發出陣陣回聲。
“阿彌陀佛,趙施主,既然已經有人聽到,就不妨向大家直說了吧!”少林住持明鑒大師都已經發話,趙繼已沒有借口再推脫,隻好僵直著身體,一步一步向大廳前麵走去。
嚴無謹沒有動,隻是把身體輕輕靠再了石柱上,希望可以借此冷卻自己灼熱的體溫。
所有人都在看著趙繼,似乎他們想要的答案就在他如標槍般挺直的背上。幹將廳裏很靜,靜得連呼吸聲都聽不到。
趙繼終於走到了幹將廳的前麵,慢慢轉過身,望著麵前大廳裏上百位來自大江南北的武林豪傑,他握緊了拳,聲音幹澀而空曠:“各位,……莊主失蹤了。”
大廳裏先是極靜,接著,一陣嗡嗡聲在幹將廳裏緩緩滾開,越滾越響,越滾越大。
“堯莊主怎麼會在這種時候突然失蹤?”
“會不會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才突然離開的?”
“應該不會,如果有急事,他老人家至少應該留書或差人告知大家。”
“難道是出了什麼危險,,身不由己?”
“試問江湖中還由誰能讓堯莊主身不由己?”
“這可說不準,堯莊主正直磊落,剛正不阿,也許是不小心著了陰險小人的道……”
“噓……!這種話可不能隨便亂說!”
……
“敢問趙總管,最後一次見到堯莊主是在什麼時候?”明鑒開口問道,聲音不高,卻響徹幹將廳裏每一個角落,讓所有人都閉上了嘴,屏著呼吸等趙繼開口。
“昨日未時,在下曾去向莊主報告壽宴的安排情況。”
“昨日趙總管見莊主時,有沒有發現不對勁的地方?近日是否有人曾拜訪堯莊主呢?”
“這三個多月莊主一直在閉關,從未會客。昨日在下也沒有發現什麼奇怪之處。”趙繼的聲音不高也不低,態度不卑也不亢,在萬劍莊這麼多年,倔強的性子還時沒變,除了莊主堯長弓,似乎從未服過任何人。
“除了你,萬劍莊內還有別的人見過堯莊主麼?”
“有,侍侯莊主起居的小童。”
“可否招來一問?”
“好。”
不一會兒,一位十六、七歲的伶俐小童走了進來,雖然有些緊張,但說話還算清楚:“小的名叫張柳兒,已經伺候莊主快兩年了。昨日申時,小的位莊主送晚膳時還曾見過莊主他老人家,莊主的胃口很好,沒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到了戌時,小的為莊主送茶過去,見內室沒有掌燈,小的以為明日壽宴莊主需要養好精神,休息的早些,便沒有進去打擾他老人家。今日大早小的見臥房內沒有動靜,以為莊主還沒有起身,便將洗臉水和衣物準備好,接著就被廚房的張伯和李嬸叫去幫忙一直到現在。莊主不喜歡下人貼身常侍,所以小的……小的才沒有發現莊主不見了。小的該死!小的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