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寧侯夫人,正是崔老夫人今日精心安排的客人。

目的就是將薑姒不守婦道,和人有染的事情通過長寧侯夫人的口傳揚出去。

隻是如今她們未曾捉奸在床,長寧侯夫人便沒了用處。

薑姒將長寧侯夫人叫來是做什麼?

崔老夫人也立時想明白過來,“你這孩子,你既沒事,我老婆子回去便也是了,怎好讓客人奔波。”

便想立即轉身過去。

“老姐姐客氣了。”正這時,長寧侯夫人打簾進來。

崔老夫人有些生氣,隻覺得薑姒竟做了她的主,她此時還沒有意識到,崔家將麵臨什麼。

薑姒眼角攸忽沁出淚來,接著便再也控製不住,淚如雨下。

崔時熙在錢塘關立下大功,令聖心大悅的事早些日子便傳到了上京,近些日子好些人都是因此才到崔家走動,想著同崔時熙這位小將軍打好關係。

今日這位長寧侯夫人便是其中之一。

長寧侯夫人不知崔時熙有了外室,且還想扶持那外室上位,見著薑姒這位崔三夫人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自然關切問道:“三夫人這是怎的了?”

崔老夫人和崔時熙也納悶呢。

薑姒便在長寧侯夫人關切的目光下將一切和盤托出。

她指著地上跪著的那個婆子道:“這人給我下藥,被我看了出來,一番審問下卻說是受婆母和夫君指使。”

“這怎麼可能?”

長寧侯夫人是知道薑姒的,崔家當年敗落,崔老爺子一死了之,崔家隻餘老弱婦孺,都靠著薑姒苦苦支撐。

崔時熙好不容易立下了功名,合該感念薑姒的恩德,卻要這樣害薑姒是為何?

“我原也不信,將這二人抓了起來,打算讓人去從那藥的來源處去查到底是誰想離間我和夫君的感情,卻不想......”薑姒抹著帕子更加傷心,“不想大姑姐剛剛竟睜著眼睛說瞎話,愣是說我同這個男人。”

她指了指那個澆花匠 道:“說我和這個能當我祖父的男人有染,還要驗我的身。”

“我真是不想活了。”

長寧侯夫人驚得久久回不過神來,但轉瞬一想,卻覺也不是沒有可能。

畢竟崔時熙若在外頭有了女人,受了那女人的教唆......

隻是就這樣要害死糟糠之妻,未免也太不是東西了。

長寧侯夫人意識到自己惹上了麻煩,一雙眼掠過崔老夫人和崔時瑤,見她們一副驚懼交加的模樣,很明顯是心虛。

不會吧?

“好孩子,這其中應該是有什麼誤會。”長寧侯夫人的安慰很是無力。

“伯母,我也是這樣想的,這些年我在崔家打理後宅,照顧婆母,看顧年幼的小姑子,他也曾在信中說必不忘我這些年的辛苦。”薑姒一雙眼睛哭得紅腫,“於情於理他都不該做出這樣畜生不如的事情。”

”我們家時熙當然不是這樣的人!“崔老夫人好不容易尋到機會,大聲駁斥。

薑姒沒有理會她,隻幽幽道:“我讓人去查了那藥是由何人采買,想來很快就會知道答案。”

“再者時熙哥這兩日便要回來了。”

“隻要他沒帶回來什麼女人......”

“邊關苦寒,他便帶回來個女人,我也姑且算是認了命。”

“隻要他沒搞出孩子,沒想讓那女人做平妻,我便信他!”

反之亦然。

薑姒再度看向崔老夫人和崔時瑤,“母親,大姐,時熙哥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吧。”

崔老夫人和崔時瑤齊齊一震,心頭煩躁,道:“當然不會!”

薑姒握住長寧侯夫人的手道:“隻盼著夫君不讓我失望。”

她又同長寧侯夫人閑話家常,長寧侯夫人這個時候便是想要走,也不好走。

薑姒餘光看到崔老夫人同崔時瑤使眼色,崔時瑤借口腹痛出去了,薑姒知道她是要支使人去同崔時熙通風報信,遂勾了勾唇角。

恐怕是不能了。

崔時熙,六年不見 ,隻盼著你別讓我失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