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老夫人和崔時瑤雙眼睜大瞪著薑姒,“你,你怎麼會在這裏?”
事實同崔老夫人所想象的太不一樣了,崔老夫人接受不了 ,一時便說了真話。
薑姒玩味道:“依母親看,我若不在這兒,又該在哪裏?”
崔老夫人一時卡殼,她抓了崔時瑤一把,崔時瑤忙道:“母親就是關心你,今日母親這邊原有客人,因聽聞你病了,便連客人也顧不上了,便要來瞧你。”
“隻是如今看你好好的,方才有些驚訝,也不知是誰假傳消息,不過話說回來,這人好似是咱們府上澆花的老伯,怎的在弟妹這裏。”
崔時瑤別有深意的目光看向那個澆花匠,伯府早在被削去爵位那日裏,往日的家仆便逃的逃,走的走。
沒了爵位,多的是落井下石的人。
崔家也沒那麼多錢養著往日的仆人。
後來是薑姒在外經商奔走,這才維持著崔家的體麵。
也因此,崔家很多下人都是聽薑姒的話。
這個又老又醜還貪婪的澆花匠,是崔時瑤好不容易尋到的。
這個澆花匠將近四十,沒有妻子,她沒費什麼功夫,就將人給收買了。
如今這人出現在湖光苑中,說不得已經事成。
若是這般,也好驗證。
畢竟當年因薑姒是代替其姐匆匆嫁到崔家的,彼時薑姒還未及笄,年紀太小,自然沒有同三郎圓房。
而後三郎從軍,一去就是六年。
隻要驗一下身,確定薑姒不是完璧之身,這淫蕩之罪,就能定在薑姒的身上。
崔時瑤頓覺底氣足了,哪怕薑姒還是完璧之身,可這般一驗身,人言紛擾,她沒錯也成了有錯。
哪怕沒有捉奸在床,她身有汙點,給三郎外頭那位讓位也是理所應當的。
崔時瑤勾唇一笑,“青天白日的,三弟妹和一個男人共處一室,不覺得不太恰當嗎,不曉得的人還以為三弟妹春歸寂寞,和這個老伯有什麼呢。”
“三弟妹,為了你的清白,驗證一下可好?”
崔老夫人也應承道:“對對。”
翠柳率先站不住了,不敢想這世上怎會有如此厚顏無恥的人。
崔時瑤又笑了,“可是三弟妹不敢?”
“我知道三弟妹素來在外行走,和各色的男人打交道......便是真有什麼,也不會讓人將此事傳出去。”
“隻是三郎即將回來,三弟妹總要收斂些不是?”
翠柳徹底控製不住自己的激動,上前道:“大姑奶奶好生搞笑,我們夫人在外行走,是為了什麼,若沒有我們夫人,崔家人隻怕活都活不下去了,大姑奶奶這滿身的綾羅綢緞,又是托了誰的福,你那一碰到事就將你給休棄的前夫嗎?”
“崔家落魄的時候沒人說我們夫人不該拋頭露麵,如今三爺回來了,你們倒是會說了。”
“是覺得自己苦盡甘來,再也用不著我們三夫人了嗎?”
“三爺也這樣覺得嗎?”
“你們也太過河拆橋了吧,讓皇上知曉三爺和三爺家裏人都是這樣一副品性,你們說皇上會不會覺得三爺難堪大任?”
“你放肆!”崔時瑤最忌諱的就是被人說起自己被休棄之事,還是被個婢女,更兼之崔時熙的前途,指著薑姒道:“三弟妹,你怎麼教你身邊婢女的。”
薑姒美眸冷然,“翠柳的疑惑也是我的疑惑。”
“什麼?”
薑姒嫁到崔家以來,從來都是溫溫柔柔的。
崔時瑤被休棄回家,為了在從前的姐妹跟前撐場子,看中的東西買不起,崔老夫人不給她買,薑姒為了討好她,二話不說就給她買下。
崔時瑤剛被休回家時,格外敏感,見誰懟誰,對薑姒這個弟妹更是毫不客氣,薑姒也從來好聲好氣的。
所以薑姒這樣針鋒相對的的模樣,崔時瑤從來沒見過。
麵對崔時瑤的詫異,薑姒搖了搖頭。
她真的很不耐法跟崔時瑤說這些無用的話。
“婆母為著我的身子撇下客人過來,總歸是有失待客之道,這不,兒媳先前便讓人去將長寧侯夫人給叫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