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罷,現在的這位“公主”至少看起來毫無城府,要比虹炎公主好對付得多,倒是幫他剩下了不少力氣。隻要杜今山進府,時時刻刻跟緊她,應該不會出問題。
轉眼就要到中秋,離那個日子越發近了。
但願一切都能順利。
這樣想著,他回到了臥房,剛一推開門,便覺出不對來。還不待他退後,便有一雙黑黢黢的手抓住他的前襟,隻用力一帶,即將他抓了進來。而房門跟有了意識一般,自動關上。
“你小子在這溫香軟玉的地方呆久了,連反應都他娘的變慢了。若不是小爺我手下留情,你的心現在早在我手上撲騰了。”那雙黑手似乎很嫌棄地一推他,諷刺道。
明融在見到那雙手之時就已知道對方是誰,因而並沒有躲閃,聽那人這般說也不惱。他整理了下衣衫,慢悠悠地坐到茶幾前,為自己和那人倒了兩杯已然涼透的茶。
“許久不見,梁誠。”明融望著對方那張濃眉大眼的臉,淡然道。
其實,他本想說近來可好。但見對方眼角下新增的一道有些猙獰的刀疤,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像他與梁誠這樣的人,怎麼會過得好呢。
梁誠倒是主動湊過來,將涼茶一口飲盡,將茶杯大大咧咧地放到桌案上,發出了不小的聲響。
他一抹嘴,笑道:“好家夥,你這小日子過得不錯啊。有吃有喝,又有美人抱。早知道是這樣,當初小爺我說什麼也要來這的。哪像我現在,整天混地髒兮兮的,一不留神就會挨上一刀。”
明融搖頭失笑,道:“你的樣子,公主不會喜歡。”
聞言,梁誠黑了臉,一拍桌子:“你小子是瞧不起小爺我的長相怎麼著?我這樣子怎麼了?多有男子氣概!倩寶樓的姑娘可是要愛死我了。就你那公主,隻管一晚,小爺保證她從此服服帖帖的。”
聽梁誠在那胡言亂語,明融但笑不語,待他囉嗦完了方道:“你當我在這公主府裏是享福嗎?不用多,讓你待一天,第二天你就要求著我放你走。再者,這裏雖然是女子為尊,看似荒謬。但掌權之人,不問出身不問性別,能坐穩那個位子的,又哪裏有善類。能容我入府的,又豈是那種男女之情便能左右的蠢鈍婦人。”
梁誠皺了皺眉,撇嘴道:“我總共就說了三句,你回了我一籮筐。我說不過你,行吧。”
說罷從懷中拿出一封信交於明融,待明融看完,道:“我也隻能打探到這麼多。正如你所猜測,那個寒玟拿到賬冊之後便被滅口了。那姓顏的婆娘倒是夠狠,直接將賬冊丟給了別人去捅馬蜂窩,自己撇得一身清。至於你說的那個黑影嘛……”梁誠大概是說的渴了,又喝了杯涼茶,道,“雖然沒有直接的證據,但是小爺我懷疑是那個郡主搞的鬼。”
明融聞言一怔,反問道:“哪個郡主?”
梁誠學著他的樣子,搖頭笑道:“說你呆傻了還不承認。對你家虹炎恨得牙癢癢的,還能是哪個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