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獨孤塵濕淋淋地爬上岸來,瘦小老頭又把心法口訣重複了一遍,縱身一跳,在懸崖上來回走了幾趟,這才對獨孤塵道:“你試試看。”
獨孤塵依法提氣縱身一躍,躍起三、四尺高,在懸崖上沒走幾步,身子直直墜落下去,“撲通”一聲又落入水中,待掙紮著重新爬上岸,迎來的卻是瘦小老頭輕蔑的目光,自尊心不由得大受打擊,心一橫,暗道:“不就是一個懸崖麼?有什麼了不起?”不吭一聲,縱身又往懸崖上竄去,沒走幾步,“撲通”一聲又掉落下來,三番五次都是這樣,不由得豪氣勃發,一次次隻是往上竄,待竄到十七、八次之後,終於有所突破,在懸崖上走出了四、五丈遠。瘦小老頭見獨孤塵有所突破,這才縱身上崖。
獨孤塵見自己在懸崖上能走出四、五丈遠,自信心大起,重新調整了一番內息,總結了一下經驗,又朝懸崖竄去,這一次,上到了一半才掉落水中。一次次掉落,一次次上竄,兩個時辰之後,獨孤塵終於一鼓作氣上到崖頂,回顧汾河,不由得“哈哈”大笑。
瘦小老頭見獨孤塵上到崖頂,終於臉露微笑,重新講解了一番下崖的心法和注意事項,又做了一個示範,這才讓獨孤塵自行演練。這下崖比上崖容易得多,隻需掌握控製好下墜的速度就行,是以獨孤塵隻練習了三、四趟,就完全掌握了要領,待練得十幾趟,就完全純熟。
這上、下崖練得純熟,再來舀水,就容易多了,獨孤塵跑了八、九趟,就給鐵鍋裝滿了從汾河舀來的水,待水燒開,那邊瘦小老頭已經把狗殺死,提到鍋裏用開水全身涮了涮,便開始褪毛,褪完毛之後,又燒了一堆火,用樹枝做了一個支架,把狗架在火上烤,不停地翻動,時不時灑一些香料和鹽上去,隻烤得香氣四散,引人垂涎欲滴。
傍晚的時候,狗肉終於烤好了,瘦小老頭這才叫獨孤塵停止練習,扯了一隻狗後腿扔了過來,獨孤塵這時已饑不可耐,接過狗腿就是一口,隨後抱起酒壇,先給瘦小老頭倒了一碗酒,再給自己倒了一碗酒,咬一口狗肉喝一口酒,吃飽喝足,這才往後一仰和衣而倒,隻覺全渾身就像散架了一般,卻又透著無限的舒坦。
“好小子,今天的表現還算過關,你現在可以回去了,明天太陽出山之前趕到,開始正式學步法!”在瘦小老頭的催促下,獨孤塵這才懶洋洋地返身離去,留下瘦小老頭一個人自斟自酌……
第二天天剛亮,獨孤塵照樣身背肥狗手提大紅公雞來到了懸崖邊,卻見瘦小老頭早就到了,身前燒著一堆火,旁邊挖了一個坑,見獨孤塵到來,忙吩咐獨孤塵用濕泥把公雞裹起來,放到挖好的坑裏用土蓋好,在上麵重新燒了一堆火,這才開始和獨孤塵詳細講解這套步法的來曆和心法要訣。
“小兄弟,你或許會覺得奇怪,你我素不相識,我為什麼要教你步法?”瘦小老頭端起碗喝了口酒,問道。
“還請前輩見教。”獨孤塵見問,忙恭敬地回道。
瘦小老頭道,“在這荒山野嶺和你相遇,固然是你和我有緣;另外是我這步法和你那獨孤九劍實仍絕配。其實當初獨孤大俠挾此劍橫掃天下,欲求一敗而不可得,那是他老人家已將這套劍法使得出神入化之故,自可天下無敵,不需要這奇妙步法,而你雖學會獨孤九劍,畢竟年幼力弱功力不深,若遇強敵,難免有受製之時,是以若能配合這奇妙步法,當有意想不到之功效,增加自己的勝算。”
獨孤塵聞言,細細思量,這瘦小老頭所言極是,遂謝道:“小子何德何能,承蒙前輩如此厚愛!隻是到現在為止,晚輩還不知前輩尊姓大名,實在是失禮。”
“我姓段,單名一個惑字,祖籍仍河西人氏,流落到此,因愛臨汾山水人情,遂獨居於這荒山野嶺,苟且偷生。”瘦小老頭回道。
“河西段家?”獨孤塵聞言,吃了一驚。
老者歎了一口氣,沒有否決,顯然是默認了,接著又道,“當年祖上有緣學得淩波微步,後來又蒙靈鷲宮虛竹宮主傾囊相傳,我河西段家雖沒加入逍遙派,竟是學會了逍遙派的全部武功:北冥神功、小無相功、純陽至尊功、唯我獨尊功、天山六陽掌、天山折梅手、淩波微步、傳音搜魂大法、白虹掌力、生死符。隻是我顛沛流離大半輩子,卻未有傳人,想到今後九泉之下無法向先人交代,不免惶恐,近觀小兄弟所作所為,頗有俠義之風,也能吃苦耐勞,堪稱可造之材,所以想要將我畢生所學,托付於你,不知你意下如何?”
獨孤塵聽得段惑說要將畢生所學托付給自己,以為自己聽錯了,不由得冒了一句:“真的?”